正在眾人要陷入沉思的時候,便聽見熊巍一聲大喊,“阿夏!!”
汪文迪轉眼,看見朱夏數次攻擊陣壁無果,竟將黑刺尖端對準了自己。
他一皺眉,手一揮收了陣法,也讓熊巍順利的扼住了她的手腕。
是了,朱夏身上有那人設下的落血印,如果取不到別人的血,就會讓宿主取自己的血,一為力竭而亡,二為自裁而死,總之都是死。
熊巍咬牙,眼中的情緒有些渾濁,他費力的沖其余人道,“這里交給我吧,把阿夏交給我,你們去跟孟月。”
“巍哥,這怎么行……?!”
不說他根本就不是鬼車的對手,要是那人除了落血印之外還有后招,他們怎么能全員離開?
“你們去!!”他提高了音調。
他的眼神和臉色都在月光被烏云所遮而投下的陰影里,“把阿夏交給我,這一次……我一定會負責,給我一次機會。”
一邊說著,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憑著一股狠勁和自身的力氣,把朱夏的手腕壓下去了幾分。
“走!!”
再猶豫不決,孟月就會越走越遠,事情也會越發脫出控制。
張霏霏狠下心來,叮囑了診所中人照看云哥兒和熊巍,便跟著汪文迪和陳月歆追著大隊伍離開了。
只剩下熊巍和朱夏。
可惜的是,這個朱夏并不把眼前的人當做她的阿哥,她想殺了他,或者殺了自己。
因為她是鬼車,鬼車是邪物,鬼車必定會成為阿哥的對立面。
“你不是鬼車,”熊巍一點也不想跟朱夏在這種情況下交手,他慢慢的說著,“你是朱夏。”
“‘朱夏炎炎晝漏長,迸珠亭下共流觴’的朱夏。”
朱夏猛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了兩步,調整身形,再次利落刺了過來。
熊巍偏身閃開,繼續道,“遇見你之前,我這輩子最大的意義,就是為了報老爺子的恩情,盡我所能的照顧、保護小姐。”
“遇見你之后,我突然多出了好多想法。”
“我想看和你一起日出日落,我想帶你嘗遍美食美味……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愛,直到我發現這些想法全都與你有關,我覺得,也許這就是我的愛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本欲制住她的想法被洞穿,她一個閃身虛晃一招,側身抬腿,一腳踢在了他的后背,把他踢飛出去老遠。
熊巍撞到地上,又爬起來,劇烈的咳嗽后嘴角滲出血液,但他仍舊道,“我不會怪你的阿夏,我說過了,我會負責任。”
“或許你以后會問我為什么愛你,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考慮自己未來的人,因為你美麗又可愛,強大又脆弱,因為你讓我向往以后有你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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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讓我覺得,我活著非常有意義。”
“所以……”
他看見朱夏接近的動作明顯慢了。
但下一秒,她手中的黑刺還是無情的貫穿了他的身體。
他本來就沒打算躲,借著這巨大的沖擊力,他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后背,緊緊把她抱在懷里,即便跌在地上加劇了傷口的撕裂,帶來了更多的痛感,也不曾放松一分。
也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