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經的講道理逗笑了陳月歆,她捧腹大笑但又連連點頭,“有道理,我現在才發現你說話這么有道理。”
瞿星言瞥了她一眼,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
人類的情感是很復雜的,他們往往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轉折出意想不到的行為,他入世觀察人類很多年了,但仍然沒有找到他們的規律,反而是在陳月歆身上看見了越來越多‘人類’的成分。
這對于天神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陳月歆笑了一陣,忽的又嚴肅起來,頓住了腳下的步子,拉住了他的手腕,瞇眼道,“我們這是走哪兒來了?”
瞿星言這才收回打量她的眼神,注意到周圍不僅是人越來越少了,而且景象都越來越不清晰了。
起霧了。
而且是厚重的大霧,身處這般大霧之中,他發覺自己的感知力下降了好幾個度。
“小心點。”他立馬提高了警覺,與陳月歆背靠背,戒備的注視著周圍。
有一道飄渺的聲音透過霧氣從四面八方傳來——
“市井鬧事,欺我府中之人,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知,當今天下,即便是天皇陛下,也要讓吾族三分!”
男人的聲音中氣十足,不知是不是這大霧的原因,他的氣息非常微弱,難以辨認方向,但卻能讓人感到一股十足的壓迫感,就和方才出手幫那三人的氣息一樣。
陳月歆聲勢頗銳的吼了回去,“你是什么人?本座面前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現身,少吃苦頭!”
“放肆!”
與他粗狂的聲音一落,周圍的霧氣忽然迅速的落幕,恍若退潮一般,但四周的景象卻完全變了,沒有坊市、沒有被毀壞的面館,有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不過并不是草木的平原,而是大面積的冰。
就連兩人腳底下踩的,都是厚實的、能映照出兩人完整清晰面容的透徹冰路。
木屐踏冰發出咯吱的聲音在一邊響起,男人的身影陡然出現,他面容肅穆,氣宇非凡,鬢邊略有幾縷銀發。
“我乃藤原家家主,殺你們二人便如踩死螻蟻一般,何須裝神弄鬼?”
他腰間有一塊玉牌,像是極其珍貴之物。
瞿星言看見上頭的字,一語道出面前人的名諱,“原來是藤原教通,你手底下的人橫行霸道、死有余辜,你怎么不分黑白,怪起我們來了?”
說著,他又附耳到陳月歆身邊,低聲點明,“他就是藤原歡子的爹。”
陳月歆眼中微動,這不正好送上門來了。
還沒動手,就聽這男人鼻子里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不可一世道,“黑白?笑話,何為黑,何為白,也是我說了算!”
“哈哈,你這老頭原來也是個不講理的,”陳月歆嘲諷笑道,“難怪,上梁不正下梁歪!!”
藤原教通定定的看著陳月歆,那眼神里沒有生氣,沒有憤怒,有的是不屑和居高臨下,還有一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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