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霏霏努力的控制著自己,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眼眶里已經都是淚水了,滑落一些,又重新蓄滿,整個灰暗的世界都是模糊的,唯一清晰的,是腦海中的那些畫面里、那個黑袋子里的那張蒼白的臉。
她一下就明白了。
她最敬愛的爺爺,她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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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見最后一面的理由,根本就不是江宇為了掩蓋爺爺的死因,而是他拿去與高槐夏做了交易。
或許高玉繩有什么理由需要張德音的尸體,但她無法接受。
風吹亂了她的頭發,身邊的汪文迪正緊緊的抱著她,一遍一遍捋順她的頭發。
他見到這人以如此模樣出現的那一瞬間,就知道,張霏霏會崩潰。
他不能阻止這崩潰,這崩潰與她心中沒有見到至親最后一面的遺憾交織在一起,崩潰才是合乎邏輯的,崩潰過后,才能重拾理智。
汪文迪能做的,只有護住她,將她裹緊,傳遞給她屬于自己的溫暖,告訴她還有自己在身邊。
高玉繩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怎么?張姑娘見到自己的爺爺,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汪文迪眼中似有霜刃,他把張霏霏牢牢護住,為她隔絕這些刺激人的話語,自己沉聲諷道,“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父子倆一個德行,口口聲聲要清洗世界,做的事兒卻是雞鳴狗盜,小人行徑!”
他已經察覺,張霏霏身上的靈力非常不穩定,再這么下去,這靈魂出竅別說堅持兩小時了,恐怕連一個小時都難以為繼!
“為兒的挪用別人財團的資產,為父的偷前董事長的身體,真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
高玉繩還是依然顛倒黑白,自有一套理論,道,“汪先生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實在是可惜之至呀。”
“清洗世界這般的宏偉目標,何拘小節呢?”
“張德音先生本就病入膏肓、身死醫院,我原本的身體也該換換了,難道照汪先生的意思,要我再去現殺一人,做我新的身體嗎?”
沒等他繼續說,張霏霏就先憤怒出聲,叫道,“你這個畜牲,你不配叫我爺爺的名字,更不配頂著他的身體在此處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她已經要歇斯底里了,汪文迪注意到她緊攥手心、用力到渾身都在發抖,連忙握住了她的手展開,露出一片被她深深摳出來的血痕。
他觸目驚心,眼中滿是心疼,將她傷口愈合,又輕撫著她的頭發,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安撫道,“好了霏霏……我在這兒。”
她想哭,可她不想當著高玉繩的面哭。
又聞高玉繩道,“據我所知,張德音為醫無能,做商更奸,他既敢妄動三清宮建廠,又敢一意孤行助江宇研究夢真丸……哈哈哈,恐怕他做的錯事也不少吧?”
“嘖嘖,若我記得沒錯,汪先生本是張乘風的關門弟子,又是現下的三清宮之主,難道不該懲治張德音而后快?怎么反倒一起怪起我來了?”
張霏霏更氣急了,“你……!!咳咳!!”
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汪文迪忙拍了拍她的后背。
他接過話茬,義正言辭道,“張老先生自認為醫無能乃是因為他沒能救得了自己的兒子,棄醫從商卻是為了給予失去父母的霏霏更好的生活環境與條件,他動桃木林之土雖是無知,但也因此中了血脈之劫的詛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