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有什么意外我都可以自己扛下來的,阿夏,或者……或者我們去取來初生圣水,將你變回九鳳,再或者,你把鬼車叫出來,我、我……”
她回轉身子,微微抬頭,眼里是已經熄滅的火焰,只留著最后一點掙扎的火星子,但被她的冷靜狠狠的壓住,再也躥不起來了。
朱夏道,“九鳳與鬼車,生來一體,九鳳祥瑞安定,鬼車邪惡生事,可唯有九鳳之神力能夠鎮住鬼車,若一生不遇天狗,便相安無事,鬼車若死,九鳳修為盡失,也會隨之而亡。”
“只有九鳳潛心修煉,到了心無雜念,至臻化的地步,才可將鬼車同化,把鬼車的力量化為己用,超脫至下一個境界。”
“我料到人間將有大禍,卻沒料到因為我之懈怠,我自己也成了鑄成大禍的一環,這是我的過失,我身為神祇一員,怎可縱容自己?必要沉心靜氣,履行使命,以贖此次所犯的錯誤。”
讓她的信徒們都清楚,他們追隨的神,嚴以待己,堪為表率。
她三言兩語,便讓那些壓在熊巍心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講的太過清楚明白,所以讓他痛苦淋漓。
他沉默了一會兒,咀嚼了一會兒這般的痛苦,復又低聲問道,“真的要走嗎?”
這下朱夏沉默了。
她這次回來,為救凰鳴雞,她也知道,有些話必須要和熊巍講清楚,回來也避不開見面,所以她做了十足的準備,她覺得自己已經準備的夠好了,在進來之前,她還反復的把這些話在腦子里過了好多遍。
可能她唯一漏算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她沒想到熊巍一個凡人,對她的感情竟然這般熱烈了。
她以為道理擺的夠明白了,他一定也會理解的。
但他不要道理,他只要她。
她也想過,熊巍的脾氣并不算好,可能會發飆?可能會大喊大叫,可能會強行拉扯住她……等等。
他也沒有,只有輕輕的一句,我不想離開你。
到了了也還在嘗試,真的要走嗎?
朱夏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敗下陣來了,她僅存的理智正在瘋狂的告訴她,她不能在這里停留,可她的心底也在瘋狂的抓撓著她,她好想再一次觸碰到這她畢生不可多得的溫暖。
正在萬分糾結之際,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那一下撲進來的冷風,撫平了所有人心底的沖動。
頭一個進來的是汪文迪,他正和云哥兒一前一后的架著凰鳴雞的尸身,他一揮手,就把桌上的東西疊在了一處,空出一個足夠放下凰鳴雞的位置。
他一邊把凰鳴雞安置好,一邊冷聲道,“從客觀的角度來講,朱夏說的沒錯。”
熊巍抿著嘴,眼神低落,道,“汪哥,你也希望阿夏離開我嗎?”
汪文迪面色淡然,道,“你搞錯我的意思了,我從來沒這么覺得過。”
“我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為了鼓勵朱夏離開你,也不是為了拆散你們倆,只是告訴你,朱夏身份不一般,她有自己一定要完成的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