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還有一個細節,其他已經腐爛了的尸體基本都只剩下了骨頭,從骨架上看……死的時候年齡都不大。”
“根據我弟弟的描述,我推測那些尸體死時不超過十歲。”
沉穩哥臉色也不好看,像是為那些過早死去的孩子哀嘆,他總覺得關于羽村的記載他還有什么重要的地方遺漏掉了,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汪文迪打斷了他的思路,道,“叫你弟弟出來吧,咱們今天雖說是自由行動,但還有極其緊要的事情要做。”
陳月歆抬眸問道,“什么事?”
“源初之羽,明晚祭禮就會開始,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一條路,最好是都能參加祭禮,”汪文迪皺了皺眉,跟著道,“還有,消失的羽道泉去了哪里,以及大廟二樓的小門到底通往何處……這么多問題,等著我們去解答。”
沉穩哥也認為他說得有理,尤其是源初之羽一事,從進局到現在,不得不說,祭禮是關鍵中的關鍵。
他回身進了房間,大約過了十分鐘,機靈鬼也跟著他一起走了出來。
“老樣子,我們分頭行動,我和月歆去大廟,”汪文迪安置道,“你們哥倆可以去村里跟群眾們套套近乎,除了搞到源初之羽,還能順便問問與明流火有關的消息,午飯后我們在村口集合。”
計劃議定,兩邊也不耽誤,各自都即刻開始行動起來。
清晨的陽光照在小道上,灑下斑駁的樹影,一路上的人跡漸漸的少了,按著記憶中的路,汪文迪和陳月歆直奔大廟而去。
大廟的門是關著的,但一推就開了。
里頭一如既往的昏昏暗暗,給人一種沉重陰森的感覺。
晃了一眼依舊佇立在中央的牌位,汪文迪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靈感的精光。
他道,“要說與‘七’有關,這些牌位不也是按照‘七’來擺放的嗎?只是這最底下一排,還未有七個罷了。”
陳月歆也盯著那些牌位,腦子里想的卻還是此事究竟與這些人有何關系。
她隨口應了一聲,道,“咱們現在得到的都是一些零碎的線索,只有把這些線索串起來,才能得到想要的解答。”
“不錯,難得說了句有道理的話,”汪文迪笑道,“走吧,先上二樓去。”
沿著那質感非常獨特的木質樓梯,兩人再一次上到了二樓。
二樓也還是那樣,比樓下要更陰暗,那雕像一動不動的呆在那兒,雙翼合攏,面前的兩根燭火好似經久不衰一般燃著。
兩人目的明確,沖那暗門所在的位置去了。
路過后頭擺放的三個黑色紙盒子時,細心的汪文迪又發現了有異之處。
先前這三個黑色盒子都是一樣大小,上頭的圖案也都是一樣的復雜而精致,但今日不知怎的,最右邊那個黑盒子上的圖案出現了變化——
原本晦澀的花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簡單的、大約有一個指節那么大的白色圓點,隱隱散發著淡然的清光。
他在心中暗自記下此不同之處,同著陳月歆一齊站到了暗門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