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涵玉會心的笑了笑,在林多余的身邊坐了下來,雙手下意識的抱著肩膀,仰起頭望向天空中,林多余看著的那輪明月。
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中秋怎么沒和家人一起?”
“我...”林多余被這句話問的心里突然失落到了極點,甚至眼圈刷的紅了。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心里脆弱的好像玻璃杯,一碰就會碎。“我,早就沒有了家人。”
“啊?”劉涵玉驚訝的張開小嘴。
林多余自嘲的笑了起來,面對著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劉涵玉,他的精神很放松,甚至劉涵玉只是一句話就觸及到了他心底潛藏最深的脆弱。中秋佳節倍思親,誰不想中秋家人團圓歡聚一堂。可他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失去了團圓的機會。甚至到了現在,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了。
“爸爸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而我的媽媽也...是臨死才將我生出來,而且是在棺材里,我是被奶奶養大的。”
棺,棺材!劉涵玉已經驚訝的無以復加。她側著頭,看著身邊這個神情落寞的大男孩,身為女人的母親天性被激活,她甚至有種想要把林多余抱在懷里,好好安慰一番的沖動。
“對不起,我不知道...”
“呵呵呵...不用道歉的嘛。我早已經習慣了,在我七歲的時候奶奶也去世了。村里人都說我是天煞孤星,克死父母克死奶奶。村長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給我起了這么個多余的名字。他說:你生下來就多余,就該直接死在你*媽肚子里,路上也好陪在父母身邊。死命的掙扎出來做什么?給你奶奶徒增勞苦。于是,他給我取名字叫林多余。”
“不,你一點都不多余。就在前不久,你還救了我和爸爸的命。你這么厲害,叔叔阿姨還有奶奶看到了一定也會很高興的。”看著林多余臉頰已經滑落的淚水,劉涵玉開口安慰道。
林多余搖了搖頭,“如果,如果我能早一點長大,就能早一點幫奶奶干活,她也不會積勞成疾...如果,如果爸爸媽媽在就好了,奶奶也不會每天那么辛苦...嗚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林多余這會兒心里積淤的情感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股腦的朝著劉涵玉拋了出來。其實兩人關系并沒有多好,甚至可以說彼此都非常的陌生。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人,冥冥之中便有著一條線將他們牽引在一起。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在這樣一個特殊的環境下。林多余在面對著劉涵玉的瞬間,心底的防線已經徹底崩塌。他也不想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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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淚水如泉涌般的從眼睛里冒出來,止都止不住。
忽然,一只溫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慢慢的將他攬入懷中。劉涵玉也紅了眼眶,似乎林多余所經歷的苦楚,她多多少少是能夠體會到的。因為她在很小的時候也失去了母親,母愛是女人的天性。她此時此刻就正在對著林多余肆無忌憚的泛濫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不要傷心...”
感受著劉涵玉的體溫,林多余更加控制不住自己。雙手摟住劉涵玉柔軟的腰肢,腦袋埋在她的懷里,開始毫無顧忌的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淚水像決了堤的黃河般,一發不可收拾。
圓月下,花園里。長亭幽幽,秋風習習。林多余就像個丟了玩具的孩子,在‘媽媽’的懷里嚎啕大哭,似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伴隨著劉涵玉清脆悅耳的歌聲,林多余哭著,哭著,抽噎著,就那么安靜的睡著了。他在夢里感受到了媽媽的溫暖,他緊緊的抱著媽媽,就那么安靜地閉著眼,嗅著她身體散發的芬芳。
媽媽這個人,對他來說是一種奢望。多少次夢轉千回的想要看清媽媽的樣子,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始終追不上那個走在前方的身影。唯有今天,他能安靜的趴在媽媽的懷里,是他二十來年第一次開心的不想去看媽媽的樣子,因為他不想讓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太快的消散。
“啊,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