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月哪里還有力氣再搭話,光是聽著就已經十分費力了。
那黑袍男子艱難的往山下一點一點的悄悄爬去,想于茍延殘喘中爬出一條生路。牧云從兩眼充著血絲,起身怒喝:“現在才想跑,晚了!”說完便一記龍拳沖過去,滿懷恨意的想要結果了他。
突然一陣白霧,從山下沖來淹沒了牧云從,牧云從立即用雙掌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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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龍,沖散了白霧。此時葉玄月等五人已經盡數躺在了一名男子后面,那男子雖然穿的是晉國服飾,但看起來卻有幾分異邦人的模樣。
那人笑道:“任魍到底是任魍,還是太顧及周遭百姓的安危,否則我此刻恐怕已經躺在山腳了。”說完又是一陣白霧蔓延開了,掩蓋了那幾個人的蹤影。
白菲綾竭力起身,哭著將狼牙綾往那團白霧狠狠一擲,眼眶紅紅的喊著:“牧叔叔!殺了他們!”
“老牧!”這一聲顫巍巍的呼喚讓牧云從怎么也邁不開腳,他連忙轉身再度扶起任魍:“你說,你說!”
“不必追了,他們恐怕也活不長了。”急喘幾聲后又接著道:“答應我,鏟除他們的最后一刀,交給徒夢龍!讓他了了一直沒能實現的愿望。”
“每個人的力量是不同的,你何必為他記掛一個武道領袖的虛名,做不成便做不成!如今你還有多少口氣?你也想想自己心愿吧!”
“自己的心愿……”任魍握緊白菲綾的手,那樣子就好像是魂魄已被無常押走了一般。他用盡最后一點微弱的神識,驅使自己的嘴唇說道:“姑娘家也要……好好練功,人在江湖,難免有……孤軍作戰的時候。”
“師父!師父!”白菲綾淚水趕著呼喊聲,奪眶而出,額頭磕在任魍尸體上應聲說著:“徒兒記住了!徒兒記住了!”
林針終于率先上了山,薛皚也從西面趕了過來。薛皚按住胸口對牧云從說道:“牧叔,西面又來了個身份不明的人,將他們救走了,我實在是……”話剛說完,他和林針都睜大了眼睛,因為映入他們眼前的已是面目全非的任魍。
林針凝視著那具尸體,難以置信,緩緩走過去問道:“牧叔,這不是莊主對嗎?”
牧云從沒有回答他,只是哀嘆道:“他一生逞強,今日,也不肯后退。”
“不可能,不可能!”林針搖頭不止,“師父的武功牧叔比我更清楚,他可是‘鬼魅菩提’,天上地下,誰能奈何得了他!”
牧云從沒有說話,只是將任魍的頭輕輕放下。
林針怒不可遏,恨道:“牧叔!劍盟、落鳳、武宗三派人馬就在不遠處,徒掌門說五令門似乎是北疆新派,我們隨時可以集結人馬往北殺去!”
牧云從只是緩緩起身說道:“你們先安置好受傷的弟兄,萬獸山莊眼下的第一要事是將任魍入殮,為他舉喪。不管是五令門還是凡冥教,都交給徒夢龍吧。”
“那牧叔你......”薛皚問道。
“萬獸山莊是他晚年的心血,但礫城卻是他的故鄉,等了卻他的后事,我便將他一半骨灰,葬往礫城。”
林針道:“您是師傅多年摯友,難道牧叔不想手刃五令門人,為師傅報仇嗎?”
“你師傅向來無仇,殺人傷人,也不為報仇。你們要做的也不是為了誰去手刃誰,而是平息這武林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