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魔見狀,凝力于弓,凝視著遠去的巨劍冷冷道:“日月梭!”,倏然驚見一道強光將白羽氣劍沖破殆盡,空中一陣炸裂。好在白羽內力不凡,劍形與強光剛好抵消,有驚無險。
隨著起陣之人的遠離,狂戰與判魂也很快破了靈籠千劍,判魂看著狂戰身上新添的數十道劍痕問:“怎么樣,這種程度的傷你還滿意嗎?”
狂戰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徑直往前面走了幾步:“你手腳要是快點,他也不至于逃走,我們現在是武林公敵,縱虎歸山可不是好事。”
獵魔從林間躍下:“也不算壞事,既然此人武功如此不凡,那就給十八獄手練練手吧。”
“怎么,你討厭他們?”
“我只是覺得,他們,不像是屬于凡冥之界的人而已。我隱約能感受到,獄首‘無間’對冥王潛藏的獠牙。”
判魂補道:“即便如此,現在也不是盤算他們的時候,所有的疑心,都留在敵過諸派之后吧。”
狂戰道:“冥王不是說不喜歡被動嗎?現在對方都有人打前鋒了,他準備什么時候動身。”
獵魔道:“明日清晨,凡冥之界傾巢而出。”狂戰聽罷,依舊面無表情的往崗位歸去,全然忘了傷口的疼痛。
獵魔緩緩轉身,滿眼深邃的朝著南方望去。
上官影此刻正緩緩向北,雖說也是為任魍報仇才行動的,但性格使然,在與敵人相遇之前生不出什么沉重的情緒,一如往常般且玩且行。
西域地方偏遠,任魍歸神的消息傳到得略晚幾日,但這并不耽誤百姓們對任魍的祭奠。
在西域的赤石山,周圍立著許多當年抵御外侵的志士的木碑,叫做“英雄冢”。一個年過半百,身穿火紅色錦衣的中年男子,把離冢不遠的一個山洞裝飾得有模有樣,隱居于此。洞內的陳設蔚藍一色,與洞外火紅的巖石,映襯非常。今日清晨,這人又在山上插了個新的木牌子,他祭奠了任魍后,將一把赤色寶劍,‘劍隱’于背,緩緩下山而去。
在北方汾水邊的平陽城,荒外有一煉兵草廬,草廬前有一大旗迎風飄揚,旗上濃墨寫著四個大字——決斷青鋒。而兵爐旁邊則赫然擺著一列不世之兵,絲毫不怕人覬覦。這廬中老者聽聞徒夢龍向北邊行進,便熄了爐火,作罷煉兵之事。把自己的蓬亂之身略作收拾,將他最得意的兩支兵器——烈世帝槍與照世圣槍‘伏兵’于背,從齊魯之地向西而行。
荊湘轄下,湘南郡洞庭湖東岸有一小筑,臨湖而建,上下兩層。小筑主體與屋內陳設,皆用紅色的印茄木所做,湛藍的洞庭湖水與火紅的小筑,相互烘托,各自都顯得十分醒目。
臨水而居的是位女子,雖已年過半百,但面容仍不失端莊。她一身淺藍云錦,外披一襲青蟬翼,與湖水渾然一色,同小筑交相輝映。獨居十七年,偶與周遭百姓閑談,更多的時候,是養護湖中的赤眼鱒,照顧常來的大紅鸛,偶爾也練練劍。若逢好的夜色,也會跟它們傾吐心事。周圍的人都愛說她是“鱒子鸛夫”。
說來她也是見過世面,歷過風雨的避世人,但最近江湖上發生的事卻還是讓她若有所思。她一邊撒著魚食,一邊呆呆的看著赤眼鱒的紅色瞳孔。她知道任魍遇害的消息,也在想這消息是否足以驚動一些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