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獸山此時烈日正盛,大抵是這個秋天最后的強光了。
今日牧云從將任魍骨灰分了兩盒,拿著其中一盒埋在了獸山腳下,立完碑之后隨地坐了下來,像是與任魍坐談似的說道:“二十余年沒回故鄉了,七絕門事了,你又說這幫孩子沒人照顧。哈哈!如今好了,盡管那幾個孩子還不足以讓你放心,但我要送你回礫城,你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他那自然而豁達的笑顏,似乎在與故人閑話一般,言語中雖有些哀嘆,但并不悲痛。
他將腰間酒壺撇下來,往碑前倒了一半,又繼續說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他們都長大了,武功其實不差,只是在你眼里當然不算什么。”說完又緩緩抬頭苦笑:“對!他們確實長大了,所以這次沒能阻止他們你可不能怪我。他們叫我‘牧叔’,是把我看做叔叔,而叫你‘師父’,卻是把你看作父親,哪個叔叔能阻止自己的侄子,去報殺父之仇呢?”
他長飲了一口酒又接著道:“好在他們傷勢都已恢復七八分,我已叮囑了他們要量力而行,加上諸派在前,上官影也嚷嚷著要幫你報仇,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又對著墓碑閑談了幾句,直到將剩余的酒飲盡,才起身對著任魍墓和獸山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拎著任魍另一半骨灰,單騎往西北礫城而去。
(二)
在漠北境外往南數十里的地方。這里土地本就比較貧瘠,樹木疏散,在這秋季又缺乏生機,泛黃而干枯。獵魔生出些許嫌棄,淡淡的吐出一句:“還是漠北的林子住著舒服。”
冥王道:“漂泊之人,還挑住處嗎?”兩人在遠離大部隊的一條小河邊閑談。
獵魔收起了一臉愜意:“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徒夢龍糾結了那么多武林人士,此戰若勝,武林危機之下,金赤羽必然現身。”轉而又笑道:“呵,當然,也有可能現身的是四大軍域或者決武殿的人。但無論如何,都無法保證你能見到她。”
“金赤羽出現,她沒理由不出現。況且人活著,還是要有所期待的好,期待毀滅天下也好,期待拯救蒼生也罷,總是要有所期待的。”
獵魔道:“這話倒是不假,但期待太過于荒唐,總也不是什么好事。”轉而又笑了笑說:“忽然想起齊代莫惜古的一首詩。”
“文縐縐的你,又想說什么?”
“拜謝素娥染流光,偷將心許醉一場……”
還沒說完,突然獵魔周身暗雷滋滋作響,冥王兩眼一沉,冷冷說道:“年輕人若是口無遮攔,是很容易招致禍端的。”
獵魔笑道:“我武功雖遠不及你,但這流影弓卻能對付許多與你不遑多讓的高手,若是殺了我,那我的遺言只有‘蠢貨’二字。”
冥王撤了黑雷,刻意說道:“也對,等你沒了利用價值再殺你不遲。”正說著,獵魔的神情忽然變得沉重,冥王余光瞟見了,不禁問到:“怎么?不會是擔心我命喪于此吧?”
“呵,你既然知道任魍死技的訣竅,那我還擔心什么,你如果命喪于此,說明你已經了了你的夙愿,我該為你高興。”
“那你剛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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