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刃雪明便領了命下去,而御統則又回到了御書房。
他著了支御衛隊在門外看守,自己在里面鎖了門。他進了內室打開了一道暗門,從那門里走出來的正是倪喚天等人。
御統將他們引到正堂,倪喚天與眾人跪道:“罪臣有愧陛下,不僅沒能將武林各派的支柱一網打盡,反而還讓七名御守不幸身亡。若不是申屠令相助,臣等恐怕難以歸國了。如今鎩羽而歸,但憑陛下處置。”
御統冷冷道:“你們的確有愧于我,不僅讓我重新審視你們的能力,更讓我質疑你們的忠誠。”
倪喚天和旁邊的幾個御守茫然互看,問道:“臣等不知皇上為何這么說,還請明示。”
“卓世銘告訴朕,他在牧云從他們手里,看到幾塊御守金令,還有蓋著璽印的《誅俠錄》!”
柴燦急忙回道:“臣等只有在皇宮的時候才會帶此令牌,在凡冥之界時絕不敢將御守金令帶在身上。”
邢環宇此時突然想起,倪喚天曾跟他說過,留了個禮物給武林各派,不禁內心生疑。但他并沒有對御統說什么,只是跟其他人一起,表示跟柴燦一樣。
御守積極辯駁了,御統見只剩倪喚天沒說話,便問道:“倪將軍,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倪喚天沒有磕頭,甚至沒有低頭彎腰,面不改色的回道:“罪臣確實沒有什么可說的。臣自幼家境貧寒,是圣上幫助我一直從少武院到精武堂,甚至提攜為南征大將軍,軍國大計皆讓我參與。試問古往今來有幾個寒門子弟,能有微臣這般幸運?圣上對我,比武帝對卓元帥過無不及,再加上我是暗殺岳鐘鼎的帶頭人,罪臣跟朝廷、跟陛下,早已是禍福相依,休戚與共。倘若陛下覺得我這么做對自己有哪怕一絲的好處,陛下可以不用查找任何證據,只管削我兵權,奪我性命便是!”倪喚天激昂陳詞,慷慨豪壯溢于言表。
御統看著他的神情,聽著他近乎肺腑之言的話,突然雙眼一亮,對剛剛自己的質疑暗暗有些慚愧了,連忙轉身說到:“也是,于情于理,倪將軍確實都是最不愿朝廷有麻煩的。”但往來走了兩步卻還是又問道:“可這么一說,諸位御守就更不可能這么做了,復制一本《誅俠錄》還不夠,還將御守的令牌跟它放在一起,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天下人,他們自己也是兇手嗎?”
倪喚天道:“此時確實蹊蹺,一旦皇上誤判,我們便會陷入親者痛仇者快的內耗。此人用心險惡,為了謹慎起見,不如等吳王回來再行商議吧。”
御統猛一抬頭:“吳王!蕭武臨?”他兀自的嘀咕了起來:“論地位,他是朕唯一的王叔,所有親王與郡王的長輩,論權勢他是鎮東大將軍,統領二十萬東藩軍。如果他還有什么沒有得到的話……”
皇位!這兩個字卡在御統的喉嚨。他哽咽了一下,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他壓著內心的混亂的情緒,緩緩走到御座旁邊,看了看倪喚天等人。他們個個身負重傷,即便已經過去了幾天,也看得出來身體還比較虛弱,于是又進一步解除了對他們的質疑。
“你們先下去吧,事情敗露朕也不打算否認,就實力而言也沒必要否認。武林各派如敢拿著刀劍興師問罪,朕便叫他們有去無回!所以你們也回去好好養傷,等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吧。”
倪喚天隨即起身,高聲拜到:“南土軍隨時可以迎戰!”然后赫然轉身,昂首離開了御書房。
御統將他們遣了出去,回到座前打開了案上的劍匣,端詳著星虹劍低聲念道:“以前總覺得卓世銘功高震主,現在回過頭來才發現,只顧著讓你替朕挪絆腳石,卻忘了去斟酌,事成之后,還有什么可以賞你的。但愿你真的是為朕追殺武林諸派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