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比武宗派晚了大半天才抵達鳳凰山的秦燁,才進了落鳳派,便聽留守的弟子說星虹劍已經遺失。
“一定是蕭唯尊干的!”他下意識的吐出這句話,盡管沒有任何依據,他也十分確定。但現在憤慨已經沒有意義了,如今整個落鳳派的唯一任務,是反抗御統。
不過幾天時間,這場駭人聽聞的陰謀,便從關中、西蜀、中原、荊湘傳遍了天下。天華城外,人心惶惶,議論紛紛。
惠王府正廳,蕭世寧聽他的管家稟報了這個消息,起身疑惑到:“這怎么可能?按說武林各派不會平白無故的冒死去指控御統,可御統又不像昏君,怎么會糊涂到做這種事?”
惠王府的總管釋預立說道:“不是昏君不代表不是暴君,不糊涂不代表沒有野心。況且從皇上繼位以來,的確是一年一年在削弱武林勢力。”
“你的意思是?”
“既然信中所說,連北疆都是御統皇帝的陰謀,所謂的《誅俠錄》又是在北疆所見的,那想必北上的武林各派都知道此事,不是誰能造謠的。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撒謊,那也是武林各派一起撒謊,無論真偽如何,武林與朝廷的對立,已經毋庸置疑了。”
蕭世寧滿臉愁苦,大晉王朝向來上下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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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之時更是萬眾一心,朝野同德。面對此事,一時間痛心不已。
釋預立見他只是愁苦,便又提醒道:“王爺雖然地位不顯、武功平平,但畢竟是皇親,又兼領襄陽城總兵與荊北廷武衙掌廷,多少有些武勢。一旦兩邊正式決以武力,您是避免不了要表明態度的。眼下是屁股決定腦袋,在此之前,當盡快決定要坐哪張椅子。”
蕭世寧與蕭唯尊是堂兄弟,釋預立沒有直接建議他絞殺武林人士,這讓他有些欣慰,也有些詫異。他看了看釋預立沉思了片刻,又轉頭望著大廳外面,邊走邊道:“說句公道話,千年武綱不可輕易動搖,一代國士更不可隨意殺戮。蕭唯尊其心確實可誅,但他畢竟是蕭家的人,是我的堂兄,我實在不忍心。大義滅親四字沉重,看著史書上的人這么做可以拍手稱快,輪到自己就不見得那么容易了。”
“親與義之間確實難以抉擇,但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無論王爺怎么做,屬下們都會生死相隨,只希望王爺能盡快決定,也好早做準備。”
蕭世寧心向武林,然而正如智者常常審時度勢一樣,讓他暫時無法決定的不單單只是自己的身份。釋預立的話讓他明白了王府內的意思,但如今的武林要想與朝廷一戰,光靠他的襄陽城和荊北廷武衙支持,簡直杯水車薪,他還想知道更多的人的意思。
十大精武堂因為這消息已經暫時中止了授武,但仍有許多堂生關心此事的真偽,因為這意味著他們或許會迎來戰爭。
西蜀與荊湘兩堂堂主更是主動上書,以安定堂生之心為由,向御統詢問其事件的真偽。
李臨淵于獨孤求劍有實際上的授業之恩,他與蜀中各派也多少有些交情,自然不能不問。而江荷漫受蕭世寧平時的影響,自然也不希望此事是真的。
除了精武堂主個人因素以外,荊蜀兩地率先震動也有其歷史原因,因為在攘定一朝,兩地因蜀王與七絕門的叛亂而朝野動蕩、民不聊生。當時晉國正兵鋒北指,抵御雪狄強侵,所能拔出的武力十分有限,多虧了武林各派相助才得以平復。如今御統對攘定諸俠與荊蜀各派做出這種事,在人言之下,兩地的一些總兵與軍督,也不禁陷入迷茫。
而在京中決武殿的荊判道,之前總是因為朝廷不能及時幫助武林各派而頗有埋怨,如今聽了這個消息卻相當平靜。在這反常的安分之中,他低調的出了天華城,往西邊急行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