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王朝的皇宮坐落在天華城北面,皇宮共有六扇大門——北天門、南龍門以及東西兩側各兩扇武門。這些名稱從三圣開元建立天龍王朝起,千年以來沿用至今。
北天門外則是一望無際的皇家禁苑,江河湖海、叢林山川、兇禽猛獸應有盡有。
御守應罡與韓霜華領著三百名侍衛,陪御統在禁苑圍獵。飛上躍下的驚弓之鳥疲于奔命,倉皇失措的駭鋒之獸苦于求生;犀象在箭下亂竄,虎豹在網中掙扎。淋漓的鮮血替姍姍來遲的春雨,澆灌著苑中的草木。
打得正在興頭上,忽見裕絕術一臉愁眉的進了獵場,撲過來的、逃過來的飛禽走獸,都被他隨手扇飛。疾馳之下,御統狠狠的勒了馬,問道:“裕愛卿有什么急事嗎?是不是十堂問將的名單已經確定了?”
裕絕術頓了片刻,雙膝跪道:“罪臣管教不當,請皇上降罪!”
眾人停了下來,圍著御統結成境域,以防苑中禽獸無禮。蕭唯尊疑惑地下了馬,用手示意并說到:“你起來說話。”
裕絕術依舊跪著:“微臣無能,只收齊了西域、漠北、渤遼、齊魯、西海、吳越六堂名單,今日來京的,也只有這六堂之人。”這話一出,御統臉色漸沉,把弓箭往地上一扔,頓時沒了打獵的心情。他一邊往獵場外走,一邊問道:“南海自不必說,其他三堂呢?”
裕絕術見他要出去,這才敢起身,跟在后面回說:“西蜀、荊湘、中原三堂遲遲未上呈名單,臣便親筆書信,勒令他們即刻上繳,然而獨孤求劍與江荷漫卻回信拒不參加。臣恐怕他們已經……”
御統毫不留情,轉身斥道:“這確實是你的失職,朕雖然不用你沖鋒陷陣,但你的手下,你要給我解決了!”發完火又問:“中原精武堂呢?”
“洛塵還沒回信,但據臣了解,他的兄弟洛淼乃是落霞澗的掌門,也沒有同諸派一起南下荊湘。這洛氏兄弟在中原一帶頗有勢力,他們的決定,可能會影響中原一境的順逆。我三大軍域自是優勢占盡,但南有倪喚天虎視,若是再一境接一境的倒戈,對我們也頗為不利啊!”
御統急忙轉身往苑外走,邊走邊道:“現在荊狄已經進了西海,在去西蜀的路上了,他到了蜀府便會撲滅蜀中各派。朕已經跟他說了,當地軍武凡有不協助者,一律格殺。許待袍那邊也是一樣,朕大不了重新打一遍荊湘!”接著又說:“讓鐘離難立刻閉境,除了北疆軍與東藩軍,一律不得進出中原,洛氏兄弟敢在嘴里亂動,就讓境內各城守軍咬碎它!”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出了禁苑,御統累了,便在苑外的亭子里坐下來,屁股還在半空,卻見一個侍衛縱身飛來,跪在亭前,雙手呈上一封信:“啟稟皇上,中原軍牧鐘離難遣風信子來書,并帶口信說,惠王蕭世寧在荊湘舉兵,西蜀全境同日響應!”
“你說什么!”蕭唯尊拍桌而起,驚愕蓋過了憤怒,指著他問:“你再說一遍,誰舉兵!?”這聲連吼帶問,把那侍衛給嚇住了,他微微抬頭,看不見龍顏又再微微抬眼,看了看御統的臉色,忐忑回道:“惠王蕭世寧……”
裕絕術輕聲道:“我還以為獨孤求劍與江荷漫敢如此回我,是準備支持倪喚天,可怎么會是蕭世寧舉兵,他手里能有幾個兵?”
“他可是我蕭家的人!他以為我這么做只是為了我自己嗎?”蕭唯尊猛跨一步,上前拿起信一撕,展開看了片刻之后,猙獰的笑道:“好你個蕭世寧,好一個‘天地有仁,我族無親’!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反朕?越王蕭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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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沐王蕭永業、燕王蕭靖安,哪個不是擁兵過萬,劃地百里!他們尚且安分守己,你蕭世寧反倒跟著瞎起哄,還揚言要清理我蕭家門戶,放的狗屁簡直比新春的炮竹還要響!”
裕絕術也覺得不對勁,連忙上前問:“你說清楚,什么叫蕭世寧舉兵,西蜀全境響應?憑他兩千左右的人,怎么可能讓懷書劍與獨孤求劍歸附,就算要反,也該是蕭世寧響應西蜀軍武才是!”
那人不敢抬頭:“屬下不知,但鐘離軍牧信中應該有所交代。”蕭唯尊一邊聽著,一邊輕蔑的拿掉第一張紙,裕絕術也稍稍偏了頭,湊過去跟著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