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瑾拗不過二人,就先行進入雲川府,對守門的護院形容了一通沈辭的樣貌,要其好生地接待,被認錯了人,惹出事端令人掃興。
云方出自對官場老前輩的尊敬,便也沒坐在上座,與其一同坐在下坐,道:“瑾公,自打您告老后,有個十幾年沒能再拜訪過,如今也是托詩會的福,得以相見,實屬有幸。”
“憑什么我不能跟著一起去啊!”傅崢對著江辰抱怨著心中的不滿。
原來,進入雲川府后,傅恒并沒有讓其跟著,也許是怕談公事,有嫡子在實屬不合理,就讓他們待在后院。
“聽說韓世晏在我告老后,便被先帝賦閑,趕出朝廷,有消息說他在雲川隱居,不知是真是假?”屈瑾問到云方。
云方面色透露難堪,他深知瑾公和韓世晏為何一個告老,一個被趕出朝廷,永不入仕。
當年他還是一個翰林府學士,先帝下令與靖國開戰,那時的瑾公不僅是右相還是凌煙閣的首領,先帝就命他為主將,可最后,靖國與鄞國秘密相聯,晉朝敗退,割出幽州十三城,歲幣千萬,歲布萬匹。作為主帥的瑾公回朝后,便告老還鄉,由于事發突然,身為老友的韓世晏覺得是先帝暗中讓瑾公自己提出告老,在朝堂上公然問話先帝,也引出不少瑾公方陣的官員對瑾公告老的疑慮,又有逼迫先帝讓瑾公復朝的意思。
皇帝乃真龍天子,九五之尊,如此讓先帝下不來臺,先帝一怒,便將韓世晏趕出朝堂,永不再有,連同瑾公的得意門生,或多或少地也將其分配它地,或是永不錄用,更有甚者被發配邊疆充軍,不過這也算好的,至少還有一命,瑾公有三位最喜愛的門生,一個是周闖,當今左相,一個是傅恒,臨安府府尹,還有一個叫做蔣樺,是瑾公的大弟子,先帝為了以儆效尤,便處決了他,不過也只是他一人罷了,他的胞弟不過是被趕出朝堂永不再錄,現在就在雲川做起了商賈之術,不過還是能感覺到天壤之別。
這件事也令瑾公銘記在心,不出兩年,先帝身子越發地不盡人意,因此引出九子奪嫡,先帝最器重的皇子是三皇子,但當時的周闖已是六皇子的老師,二皇子的血統并不是完全的晉人血統,所以在奪嫡上并沒多大的優勢,八皇子和九皇子是雙胞胎,年紀尚小,不構成奪嫡的威脅。
又因晉朝是立長不立嫡,大皇子覺得自己是長子,以為占盡了優勢,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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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殺害了五皇子和七皇子,也因此喪失大幅度的支持力,四皇子和六皇子是一個生母,四皇子的老師又是傅恒,兩人暗中也斗了許久。
最后為了給蔣樺報仇雪恨,以殺害手足的名義處決了大皇子,能夠爭皇位的只剩下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既然先帝處死了瑾公最疼愛的弟子,他們便想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原則,讓先帝飽受這種喪子之痛,又經過各種斗爭,選出力挺六皇子,在毒死三皇子后,便逼宮先帝,傳位于六皇子,不出半年,先帝就郁郁而終。
也許是云方回想的太入迷了,傅恒輕咳意圖將他拉回現實,被咳嗽聲打斷回憶的云方,瞬間換上笑臉,道:“瑾公,韓家現在是隱世在雲川極少有人知道,韓府建在運河的分支河流上,說起來,那也算是我剛上任時的意外收獲。”
屈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云方兄,蕓蕓呢?我怎么還沒瞧見她?”傅恒問道。
云方像是被戳到傷心事似的,眉頭皺得頗緊,言語沉重:“蕓蕓啊……身體不大舒服,在閨中歇著呢。”
“啊...”
小廝跑進來說道:“老爺,沈公子到了,怎么個安排法?”
云方看向瑾公,問道:“瑾公,您說呢?”
“是在外面等著呢嗎?”得到小廝的肯定,起身就朝外走去,準備親自去接沈辭進來,道:“帶我去。”
瞧著瑾公動身,傅恒和云方也下意識地起身跟著,瑾公道:“你倆在這等著,我一人去就行了。”
沈辭坐在雲川府的臺階上,手揉著胸口被紅意所傷的位置,小聲抱怨著,還不忘調侃身體原先的主人,道:“下手真重啊,兄弟你以前的日子肯定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