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從武帝城駛出,進入了廣陵道。
在邊線苦苦等候的斥候探子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它的存在,第一時間向早已急不可耐的宋笠報告了此事。
那位平字頭將軍聽聞后大喜,自己最想得到的女人和最想殺死的男人一起送到了自己的地盤上,當真是意外之喜,當下便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人馬。于是寧靜了不過數年的廣陵道,在宋笠的授意下,出現了一股股涌向邊境的精騎。
整個離陽最富庶的地方瞬間變得風聲鶴唳起來。
然而在無人覺察的高空,早就有一只神俊的飛禽破空而至,落在了馬車內。
這正是褚祿山在六年鳳和海東青老死后重新為徐鳳年熬的三年龍。
但是得了消息的徐鳳年卻沒有改變行程,依舊不緊不慢地走在官道上。
但是這可急了徐寶藻,那個宋笠有多可怕徐寶藻是最清楚的。雖然徐寶藻更加畏懼那位刑部秋官,但是卻是更害怕這個想將自己據為己有的宋大將軍,畢竟宋笠才是令自己家破人亡的人!
可是徐寶藻急躁歸急躁,卻沒有多說半個字,一是徐鳳年的性格她已經頗為了解,自己說了不僅不會改變他的想法,甚至還要受到他的嘲笑。二是徐鳳年畢竟是當世僅有的陸地神仙,不能說一個人對抗整個廣陵道鐵甲吧,但是保住自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于是,在徐寶藻復雜的想法中,一股股鋼鐵洪流包圍了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馬車。
宋笠單騎掠陣,笑呵呵地道,“北涼王大駕廣陵道,恕未遠迎。”
“不恕。”徐鳳年在車里懶洋洋地道,“不過你要是當著手下自己扇自己五百下,我可以不計較你的冒犯。”
“噗嗤。”車內三女皆是笑出聲來。
宋笠面色瞬間陰沉,自己所帶地數萬精騎可都是昔日南疆地好手,比起北涼鐵騎也是不遑多讓,他徐鳳年當真還以為他是那坐擁三十萬鐵騎的北涼王?
“不愧是北涼王,嘴上功夫確實厲害。”宋笠扯了扯嘴角,無奈地回道。
車簾打開,徐鳳年走到王生跟前蹲下,雙手攏袖,盯著這個趙鑄眼前的大紅人,笑意吟吟,一言不發。
青鳥也隨之下車,抽出那桿再度插在車軸中的天下第一剎那槍,輕輕擦拭。
至于徐寶藻,只敢從門縫偷看,那水瀉不通的鐵騎洪流確實很有壓迫力。
在徐鳳年出來之時,所有鐵騎統一跺腳敲擊胸鎧,盡管現在是敵對的雙方,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對北涼王的尊敬,就如同當年對徐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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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
而宋笠的眼神更加得陰沉。
“想拿我的人頭去換一個征字頭將軍?”徐鳳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就蹲在這不動讓你砍,你敢么?”
“王爺說笑。”宋笠冷笑著,“您是陸地神仙,我不過一個區區二品武夫,要是沒這數萬甲胄,哪里敢來你面前放肆。只不過不知道無根的地仙境界還有多少陸地神仙的實力,畢竟當年的李淳罡也不過一氣破甲兩千六,我帶來三萬鐵甲,不知道王爺之于李淳罡又能勝出幾分?”
徐鳳年也不惱這宋笠拿羊皮裘老頭兒跟自己開玩笑,干脆直接坐下,笑道,“徐驍也不過是二品武夫,但是又有幾個陸地神仙敢在徐驍那瘸子面前高聲語?羊皮裘老頭雖一氣破甲兩千六,卻是死戰,我若向走,你留的下?”
宋笠面色逐漸平靜,“可不敢跟人屠比威風,我可沒有馬踏春秋的蓋世功績。至于想走,那你的妻子和那個徐家小娘,就留下給我做玩物吧。”
“上。”
徐鳳年想走宋笠自然留他不住,但是宋笠也料定自己可以留下王生、青鳥和徐寶藻,以徐鳳年的性子自然不會走。只要徐鳳年死戰,哪怕他是陸地神仙,也不可能是自己這三萬鐵騎的對手。盡管徐鳳年殺了王仙芝和拓跋菩薩,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人,比當年的李淳罡要強了不止一線,但是自己所帶的人馬,質量數量都遠超當年的趙毅親兵,哪怕徐鳳年再次真武大帝真身顯露,也要趴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