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將那物件擺在一只極為精美的匣子中,陪著笑臉敬獻給仇宗業。而仇宗業卻面帶微笑,不為所動,淡然說道:“咱家雙手空空,不請自來,來探望狄大人,為何反收受狄大人禮物?”
狄挽鳳見他不肯收下,便有些慌張,幸得那王耕一直在身旁使眼色,示意狄挽鳳注意分寸。狄挽鳳乃是聰明人,當即將禮物收回,致歉笑道:“是挽鳳顧慮不周,唐突至此。待公公壽宴之時,挽鳳再派人送去。”王耕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急忙打趣調侃,緩解氣氛道:“賢弟啊賢弟,你自以為送的禮物皆是奇珍異寶,世間罕有。殊不知這四方朝貢的寶物,都要先過一遍仇公公的眼,再進奉于陛下。你這寶物,又如何能入得了仇公公的眼?”
“是,是。是挽鳳自不量力了。”狄挽鳳不敢辯駁,只得苦笑著應承。仇宗業聞言,又掃了一眼身旁表情截然不同的二人,忽然開口大笑道:“狄大人貴為中樞丞兼龍騰府令,位極人臣。而咱家不過是一介宦官。大人何故屈尊至此?”狄挽鳳聞言急忙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回應道:“這皇宮之內,滿朝文武,誰人不知,公公便是圣上之眼,圣上之口,圣上之耳,圣上之手。我等焉敢不敬?”
囂張跋扈的狄挽鳳在此二人身前卻宛如溫順的貓咪一般,甚至比面見當今圣上還要緊張。而在得到了近乎滿意的答案后,老宦官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雙眼微閉,高高在上,陰陽怪氣的說道:“世人皆言伴君如伴虎,在咱家看來,乃是伴君如伴鼠。狄大人不必擔心,只消咱家一句話,圣上自然對狄大人病重之事深信不疑。”
狄挽鳳聞言大喜,急忙親自手捧茶盞,敬獻道:“多謝公公!”
“公公乃是陛下近臣,深得圣上寵信,自然不知我等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像我等這般身居高位者,誰人不是一腳踩著金銀秤,一腳踏入棺材板?看似榮華富貴,無憂無慮,但只要說錯一句話,便是萬劫不復啊。”王耕呷了一口茶水,語氣極為謙卑,可面上卻無半點懼色。
狄挽鳳深表同意,雙手撐著膝蓋,目視前方,不禁長嘆一口氣道:“此話不假。正所謂無家無國無銅錢,這個局勢,老一輩已然維持了多年。豈能壞在我們手中?這十年來,我們克扣了不少軍餉和糧草,不想那尹溫烈竟靠繳獲足足成了十年,此等可怕之人,豈能將他繼續留在貪狼關?幸得仇公公勸得圣上將他召回,否則我等就離死期不遠啦。”
“賢弟此言甚是!”王耕徐徐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屋中踱步,表情嚴肅,眉頭深鎖,徐徐言道,“若是徹底剿滅北族,迎來太平盛世。我們不僅再難撈到油水,就連自家性命,多半都難以保全。我們雖不能徹底滅了他們,更不能叫北族太過猖狂,以致國家動蕩,難以維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