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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將袍袖一揮,邁開步伐往正廳走去。身旁親信小步快走,跟隨在狄挽鳳身后。狄挽鳳當即吩咐道:“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本丞已然痊愈,明日即可正常上朝,面見圣上!”
且說那王耕與仇宗業匆忙趕回府中換好官服,乘最快的馬車,快馬加鞭,從西門入宮,直入厚明殿。厚明殿乃是皇帝上朝之前更換龍袍,整理儀容之所在。二人入殿之時,當今圣上奉乾皇帝已然換上了一身鎏金赤玉,大紅盤錦金龍社稷袍,金絲繡九龍纏身,銀線穿明珠熠熠,山河云錦,精致奪目。腰系鑲金紫玉帶,頭戴雙龍爭珠冠,冠中鑲嵌的那顆明珠極為罕見,價值連城。姜朝尚火德,故而以赤黃二色為尊。但姜朝對服飾的控制并不嚴格,故而百官亦可用赤,黃單色,若是二色并用,則視為謀反。
年邁的奉乾帝已然六十有八,在位三十四年。須發皆白,干瘦清癯,面黃肌瘦,形脫神衰。還有些駝背,步履蹣跚,咳嗽不止,毫無帝王之相。已是風燭殘年時,眼看大限即將至。皇帝老了,腦子也糊涂起來,開始重新讒佞之臣,疏遠忠貞良士。又豈是這些時日染了風寒,雖說病體稍有好轉,但依舊是雙眼微瞇,精神不振。
王耕與仇宗業慌忙上前拜伏道:“臣下(老奴)來遲,請圣上恕罪!”
“愛卿快快請起......咳咳......”奉乾帝咳嗽不止,幾乎要將胸膛中的心肺盡皆咳出,身旁侍女輕撫其背,小心侍奉,又捧來湯藥,喂其服下。王耕與仇宗業領命起身,仇宗業忙上前迎奉道:“陛下病體未愈,三日未朝,為何今日起身,不在昭明殿休息,莫非今日要上朝么?”
奉乾帝攤開雙掌,無可奈何,慌忙說道:“卿等皆上書彈劾那鎮北將軍尹溫烈,手握重兵,十年未平北疆,素有造反之意。朕以如卿等所愿,召他回京,陳兵龍口驛,如今尹溫烈奉旨班師,已到龍口驛,即將匹馬入宮見朕。如此坦然,是否說明他無有反意?倘若他無有反意,平白無故將他召回,又該如何是好?”
王耕眼珠一轉,思索片刻,便躬身上前勸諫道:“陛下勿憂。陛下乃是君,尹溫烈乃是臣。有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休說那尹溫烈素來不敬天子,哪怕他實無反意,陛下召他回來,也無需任何理由。”奉乾帝忙接著問道:“依卿之言,為之奈何?”
“回稟陛下。正所謂人心隔肚皮,尹溫烈雖遵旨班師,陳兵龍口驛,但依舊不能擺脫他有造反的嫌疑。如今陛下已然削其兵權,尹溫烈心中必然不滿。臣有一計,可知其心。”王耕故意賣了個關子,停頓片刻,微微抬起眉眼,掃了一眼奉乾帝,見他六神無主,心慌意亂,故而說道,“陛下可草擬兩道圣旨。一道封賞,一道處死。尹溫烈入朝之時,陛下可先當百官之面,贊賞其功績,褒獎其戰果,一來以安其心,二來可探其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