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改,不思進取。損兵折將,空耗錢糧。朕秉圣德,察軍民之心,還太平長安,欲與北族罷兵言和,以修盟好。本該明正典刑,以儆效尤,但念在尹溫烈無有功勞,亦有苦勞,現收回尹溫烈所有兵權,削去軍職,抄奪家產,貶為庶民。未經調令,永不返京。欽此。”
尹溫烈聞言如遭雷擊,猛然抬頭,默默流淚,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此結局。只是他最壞的打算,乃是被處死,不想僥幸留下一條性命,已是萬幸。可對于他這種勵志報國的將軍來說,唯一的價值就是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如今奪兵權,貶軍職,對他而言,簡直比五馬分尸還要痛苦萬分。但他又不得不接受這一切,故而垂下頭去,五體投地,叩拜謝恩道:“草民尹溫烈......謝主隆恩......”
“尹溫烈,如今你已并非朝廷命官,現命你離開承天府,未得詔令,永不返京!你明白么!”兵部尚書裘容厲聲呵斥道。尹溫烈則是俯首稱是,毫無骨氣。王耕見狀,便率先行大禮參拜奉乾帝,高聲喊道:“陛下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陛下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在王耕的帶領下一齊跪拜行禮。
唯有一人,屹立不跪,不肯屈膝。眾人一齊望去,原來是那不知死活的六品參事郎裴元。“裴子端,我等皆拜伏于圣恩之下,你不過是六品參事郎,竟不行禮,莫非你眼中沒有天子么?!”說話者乃是年近七旬,須發皆白的老臣陳庸。
誰知那裴元聞言竟仰天大笑,指著陳庸怒斥道:“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休要信口雌黃,污人清白,胡亂將罪責蓋在他人頭上!吾心中有天子,眼里存君臣。哪像汝等奸佞讒臣,禽獸朽木!嘴上迎奉天子,心里卻暗地壞我大姜大好河山吶!汝等匹夫,真該自懸于正陽門上,以謝天下!”
“匹夫,口出狂言,莫非你也要造反么?!”左將軍魯玄怒斥道。
“你們誣陷他人造反易,帶兵抵抗豺狼難啊!”裴元尚不知收手住口,環顧群臣,居高臨下,似要將滿腹怨怒盡皆吐出,不僅要為尹溫烈鳴不平,更是要痛斥奸佞,方解心中之恨,只是尹溫烈卻沒能有任何回應。
裴元接著苦笑道:“你們這些屈膝讒佞,禍亂朝綱之臣,累我等忠肝義膽,碧血丹心之輩!十年前,北族南下,邊關失守,飲馬中原,山河破碎!幸得天降尹將軍于我大姜,克復失地,還我河山,拒收貪狼關整十年,致使北族難以前進半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如今你們卻要殘害如此重臣,就不怕,就不怕我大姜先帝英靈在天,降下天火雷劫,叫你們死無全尸么!”
“此人口出狂言,出言不遜。多半是瘋癲病犯了。快快將其拿下!”大將軍孟克站起身來,劍指裴元,命令殿前侍衛,上前擒住裴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