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后見狀,竟天真的以為他會回心轉意,良心發現,故而連連點頭道:“愿意,愿意認罪!但求放過老父,本宮愿意認罪!”說罷,還扯住狄挽鳳的衣袖,瞪圓著一對飽含感激與哀求的秋水眼眸,滿是誠懇的回答道。
不料那狼心狗肺的狄挽鳳聞言朗聲大笑,又將衣袖抽出,輕輕推開滿臉詫異的郭皇后,坐在鳳榻邊笑道:“汝既已認罪,便不再是當今的皇后娘娘,而不過是區區布衣,罪臣之女。既已如此,你還有和甚么資格與本丞談條件?本丞若是答應你,豈不是叫人,貽笑大方?”
“狄挽鳳!你,你不是人!”再度被欺騙的郭皇后披頭散發的顫抖著,好似瘋癲病犯一般,驚恐無神的雙眼自那蓬亂的發絲之下透出,死死盯住狄挽鳳煞白的臉頰,咬牙切齒,聲嘶力竭的咆哮著,宛如一頭發怒的野獸,在做最后的斗爭,“狄挽鳳!你莫非真要趕盡殺絕么!”
“非是我不念舊情!也并非我狄挽鳳趕盡殺絕!要怪便怪你那自不量力的弟弟!”狄挽鳳挑動眉頭,陰陽怪氣的笑罵道,“若非是他,我也無有理由動你們郭家。更何況,此乃圣上旨意!他說如何便是如何!他才是皇帝,哪個敢問他緣由!”
郭皇后卻仍不肯服輸,粉白的雙手死死攥住裙裾,紅著眼質問狄挽鳳道:“那你敢與我一同面見圣上么......你敢么,你敢么!”狄挽鳳聞言撫掌大笑,又起身緩步走到郭皇后身旁,俯身搖頭道:“圣上命我全權處置。如今他自身難保,哪有余力管你?哈哈......”
說罷,大笑三聲,便要轉身離去,不想還未走遠,便被那騰身而起的郭皇后一口咬住了細白的手腕,雪白的貝齒此時像一排鋼刀利刃,刺入狄挽鳳的皮膚之中,幾乎要滲出殷紅的血來,郭皇后死不松口,疼的那狄挽鳳齜牙咧嘴,五官扭曲,也無力將她推開,只得放聲哀號道:“來人吶——快來人——”
在殿外等候多時的鐵甲侍衛不敢輕舉妄動,此地畢竟是后宮,狄挽鳳可以肆意行走,但他們不能。故而便聽從吩咐在殿前靜候,直到這急促的呼喚聲傳出殿外,才一股腦的涌入皇后寢宮之中,將各處要害守住,哪怕是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哪料忽地見此一幕,眾人未及回過神來,直到那狄挽鳳直冒冷汗,已然上氣不接下氣之時,才慌忙上前將把郭皇后硬生生扯開,救下狄挽鳳。可此時那狄挽鳳的右手已然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即便已然脫險,滿頭大汗的狄挽鳳還是抱著鮮血淋漓的右手抱在懷中,疼的他倒吸涼氣。
奈何左右都是粗人,照應不周,稍恢復些的狄挽鳳只得自己撤下一片碎布,草草將右手裹了,暫時止血,待回府后再行醫治。怎奈傷口不小,血流如注,很快便將那絲綢質地的碎布條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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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血珠便順著指尖滴落在身旁,狄挽鳳卻無暇顧及。望著那被甲士扯住左膀右臂,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郭皇后,站起身來的狄挽鳳捧著右手怒不可遏,快步上前,命左右抬起皇后的頭,用完好的左手狠狠扇了她兩記耳光,厲聲罵道:“賤人!瘋狗!”
說罷,又啐了口唾沫,卻難解心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