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德高望重,乃是葉家的家主,武林的前輩,更是在下的長輩,我尹溫烈怎敢高攀兄弟二字,前輩這般,真是,真是折煞我也!”
見尹溫烈這般模樣,葉藏心中暗喜,自知他已然上鉤,如今正等他折中取后,做出讓步,故而趁機說道:“那不如,老夫斗膽,收你為義子,你看如何?”尹溫烈聞聽此言,依然有些意外,但臉色已然緩和許多,反應也不如先前那般激烈。
只是尚顯猶豫,難以決斷,支吾不言,葉藏心知欲擒故縱之法,知曉此時不能施壓,故而擺手笑道:“將軍不必為難,若將軍不愿,老夫絕不強求。若將軍須得時辰考慮,老夫也當遵從。一切以將軍之意為重。”說罷,微微抬手行禮,拂袖緩步,朝前走去。
那停在遠處的尹溫烈見葉藏即將走遠,心中百般掙扎,左右難斷,鬼使神差一下,忽然抬起頭來,喊住那將要走遠,卻始終沒有走出多遠,似乎在一直等待他答復的葉藏:“前輩且慢!”葉藏聞聲站住腳步,微微側身,轉過頭來笑道:“哦?不知將軍還有何事?”
在不知不覺之中換了稱呼,更叫尹溫烈如坐針氈,坐立不安,不知是怕得罪了葉藏日后諸多不便,還是心懷愧疚,不知該如何報答葉藏的厚恩,故而尹溫烈面朝葉藏,極為嚴肅,抱拳躬身道:“義父在上,請受溫烈一拜!”說罷,便單膝跪地,垂頭閉目。
葉藏大喜,卻偏偏不動聲色,裝作極為淡定的模樣,轉身上前,將尹溫烈扶起,雖極力壓制,但仍難掩滿臉喜色,眉飛色舞,極為激動的說道:“老夫得將軍這般的義子,真乃天賜之福也!”說罷,兩人又攜手于門廊之下,相談甚歡。
可不知為何,那尹溫烈自始至終似乎都在琢磨甚么心事,眉宇間始終徘徊著一抔憂慮,不知如何排解。葉藏乃是聰明人,看在眼中,心中明了,故而問道:“溫烈可有費心之事?”“義父明鑒,我確有一事,系掛心間,惴惴不安。”尹溫烈抱拳答道。
“今你我非比尋常,乃是父子,有何話不可說?孩兒若有為難之處,但說無無妨。”葉藏果然擺出一副慈父模樣,柔聲問道。尹溫烈答曰:“前日昏迷之時,偶得一夢,夢醒后驚覺汗出如漿,浸透衣衫錦被,奈何夢雖醒,心仍不定,心驚肉跳之余,回憶那夢境內容,更是痛苦不已。卻不知,為何如此......”
葉藏聞言,也沉下臉色,心覺此事絕非平常,故而直截了當的說道:“孩兒不妨說說夢見何物,為父亦通解夢之法,或可為你排憂解難。”尹溫烈思度一陣,微閉雙目,細細回想,果然額角又垂下豆大汗珠,眉角輕顫,慌亂不已,良久,那毫無血色的雙唇,才在顫動之下,吐出一句話來:“有鳥無羽,棲木難飛,中箭而傷,身墜而亡,是何意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