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城內一片慘狀,生靈涂炭,有如人間煉獄,正在敵樓拼死防守北軍徹底占領整個城樓的孟心看在眼里,雖是心如刀絞,痛不欲生,奈何他卻無暇顧及,更是束手無策。此時此刻,他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一個又一個姜國將士血戰至死,更有身中三槍兩刀者,飛身將三個北軍士卒帶下了城墻,同歸于盡。
事到如今,孟克手下只剩下五六十人,且多是氣力不足,負傷在身,滿身血污,氣喘吁吁,有的人傷口還在汩汩滲血,將衣衫浸透,只怕命不久矣,可眾將士仍是死戰不降,以敵樓為最后的倚靠,向北軍發動最后一次反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唯有血流干,不做投降兵。
城內的北軍鐵騎還在肆意的屠殺著百姓,而那城樓之上的北軍大部隊已然將小小一座孤立無援的敵樓團團圍住。
且看那遍體鱗傷,盔甲殘缺,丟了兜鍪,披頭散發,滿臉臟污的掌旗將軍邱望,顫顫巍巍的徐徐抬起早已酸麻無力的雙手,望了一眼手中浸滿鮮血,早已砍的刀刃殘缺的雙刀,目光閃動,咽淚縱橫,將滿臉的血污塵土沖刷干凈,身形顫動,似乎下了甚么決定一般。忽然轉過身來,對那倚著長槍稍作歇息的孟心與坐在一旁,同樣披頭散發,拄著大刀的孟克喊道:“大將軍!二少將軍!北軍好像不再進攻了!”
“不再進攻......只要一鼓作氣,便可叫我們死于葬身之地......他們就快勝了,為何此時放棄進攻......”孟心有氣無力的苦笑一聲,頗為不解的問道。他哪里經歷過這般惡戰,縱使先前有多驚險,也絕不如今日這般。如今身陷絕境,正該是插翅難飛。
“定然是,定然是有甚么陰謀,咳咳......”一直沉默寡言,頹唐沮喪的孟克終于開口說話,轉念一想,又偏頭對那孟心言道,“心兒,快快隨我登上敵樓,老夫倒要看看,這沈欽究竟還有甚么手段......”說罷父子二人便并肩而上,往那敵樓頂上走去。而臨行前,孟心與邱望相視一眼,拱手一拜,一言不發,卻勝過千言萬語。這是一種信任,一種責任與托付。
邱望也拱手還禮,苦澀一笑,這鎮守敵樓大門的重擔便落在自己肩上。縱使自知已是必死之局,但卻毫無懼色,抹了一把殘淚,便探頭朝外張望。果不其然,那北軍雖將敵樓團團圍住,但卻并未有立刻下手,將其攻陷,似乎是在等待些甚么。雖不知他們葫蘆里賣得究竟是甚么藥,但能得到極為難得的喘息之機,雖改變不了結局,但聊勝于無。又過了一陣,忽聞一陣刺耳的哄笑聲響起,邱望等人正疑惑之時,卻見那階梯之處,緩步走上一群人來。
“此番多虧龐大將軍,果然言而有信,未到一個時辰便將南理城占領,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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