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隱匿在黑暗之中,不叫尹溫烈察覺,與此同時還急忙解釋道:“無有他故,只因爹爹最近事情繁多,我......我想為他分擔一些,如此而已......”說到此處,她還借著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尹溫烈,生怕他發現心虛膽怯的自己。
而尹溫烈雖扔不解其真正含義,但卻表示萬分理解。輕拍著大腿,抬起眉眼,望了一眼那浮云搖曳,星搖月遠,寒風吹徹,竹影傾斜,天地上下皆一色,宛若詩畫自成仙。難道有如此好景,難得有如此清閑,可縱然這桃花峪的風光精致,清閑生活再好,似乎并不吸引他,也不讓他留戀。
似乎尹溫烈還是更懷念在邊關的日子,終日面對那日暖夜涼,吹散了多少生離死別,多少尸山血海的黃沙大漠,終日對著頭頂盤旋的雄鷹,對著那一群不解風情的粗糙漢子,上下一心,其利斷金。這讓他不僅開始反思,他從不喜歡打仗,但卻不得不打仗,到頭來自己最擅長的,竟是自己最不喜歡的事。
尹溫烈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著和平,但轉念一想,倘若哪一日果真天下大定,盛世太平,普天之下再無戰事,那自己這個幾乎是為了亂世而生的人究竟該去往何處?又該做些甚么?是否是要像現在在桃花峪一般,終日無所事事,以觀景游園,戲鳥憑魚為樂?可這怎么聽,似乎也不像是他尹溫烈會喜歡干的事。
他不想做將軍,只想做個清醒明白人。時刻清醒,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該做些甚么。
“我很羨慕你霜兒,我也很羨慕你們,義父,你那莫師兄,還有這青鸞莊內的每一位村民。”尹溫烈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似極為平靜,內心底卻是暗潮洶涌,難以止息。葉居霜聞言自然問道:“尹大哥何出此言?”
尹溫烈轉過頭來,望著她清靈的雙眸,微笑著像是講故事一般徐徐說道:“因為你們還有親人。你有愛你,照顧你的師兄,爹爹,你師兄也是如此。而你爹爹有你師兄想陪,還有你這么個乖巧懂事的女兒,為他分擔煩憂。還有這青鸞莊中的每一個人,你們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屬于自己的親人和未來。”說到此處,尹溫烈的眼中閃爍著淚光,薄唇輕顫,良久才接了一句,“而我不同。這些我都沒有......唯一相依為命的親姊也,也......”
事到如今,尹溫烈還是無法面對他曾經歷過的那些事。這似乎是他心底唯一的痛處與軟肋,那些曾經要好親密的人在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他,讓他淪為孤家寡人,讓他逐漸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可他何嘗不想與家人歡聚一堂,何嘗不想重新將那些被他人稱作為“愛”的東西擁入懷中。
可他怕,他無比懼怕,懼怕這些他視若生命般珍貴的東西會再一次離他而去,故而他不敢再張開懷抱。他懼怕,這一切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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