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古以來受凌遲之刑者,皆是在上刑場之前,被好吃好喝招待著,俗稱斷頭飯,唯有如此,叫那犯人飽足油水,積累營養,才能在行刑之時承受更多的刀傷。但是那錦帆早已在受刑之前,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因此在極度虛弱的狀態下,那錦帆自然受不住上千刀的痛苦。
不過盡管如此,錦帆還是咬緊牙關撐了將近三百刀,并且到死都不曾透露半點情報給衛軍,也不曾叨擾投降,直至斷氣。如此英雄,悄然隕落,豈不叫人惋惜?故而后人有詩嘆曰:江波翻涌千層浪,浮萍一生幾多時。英雄終作東流水,也為長空滿天星。
且看那蘇定天頓時慌了手腳,無奈的攤開雙掌說道:“禍事了!禍事了!”還是那郝文有大將風范,他深知此時要穩住情況,故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必驚慌!本座自有安排?”“不知將軍意下如何?我們該如何是好?”蘇定天趕忙問道。但郝文哪里有甚么辦法,臨時苦思冥想一陣,這便回答道:“來人吶!將那錦帆的首級斬下,懸在城樓之上!”
門外士卒聞聽此言,領了軍令,但即便要按照吩咐去辦,不想卻被那蘇定天拼死攔住。而那蘇定天回過身來,復又無奈的問郝文道:“將軍為何如此?這錦帆已死,若是消息傳出,定然會招致那尹溫烈的復仇大軍殺來,屆時他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攻城,就憑我們手中這些許兵力,如何能與之抗衡?”
“怕甚么!”那郝文卻似乎并不在乎,反倒叉著腰底氣十足的說道,“不必擔心,自是按照本座的吩咐去做!我巴不得與那尹溫烈廝殺一場,有何懼哉?正好與姜軍決一死戰,總好過龜縮在這城中!就按本座說的做!若是你心中懼怕......大不了,你自去臨近州府避難,若你還有半點良心,就請些救兵回來,我自率領三千人馬,死守萬壽城,與那尹溫烈決戰!”
蘇定天聞言便猶豫起來,他自然不會輕易背叛郝文,故而便單膝跪倒在他身前,納頭拜道:“請將軍放心,末將這便前往臨近州府搬來救兵,屆時便與將軍一同死守萬壽城,死戰不退!”郝文大喜,趕忙上前將蘇定天扶起,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我就知道我郝文不會看錯兄弟,早些回來,本座等你的好消息!”
那蘇定天拜了又拜,但時不我待,這就要離開,可還未走出幾步,便折返回來,對那郝文說道:“將軍,末將有一計,可暫時拖延住那尹溫烈,叫他大軍晚到幾時,也能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做好準備!”“哦?既有良策,快快講來!”郝文迫不及待地問道。蘇定天答曰:“請將軍在城中尋得一副上好的棺材,將那錦帆的尸首清洗干凈,換上整潔的衣衫,放在那棺木之中。再親筆休書一封,只說這錦帆乃是在荒郊野外,被土匪惡賊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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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軍哨騎發現,因此帶回軍中,如今特將尸首奉還......如此一來,即便那尹溫烈不信,也能滯緩他的行動!”
“妙計啊,妙計!”郝文連聲贊嘆道,“賢弟休要擔心,你方才所言,本座已然記下,當即便吩咐軍士前去處理。賢弟還是早去早回,莫要再耽擱時辰!”故而那蘇定天不再多言,當時出營,選了一匹快馬,便向臨近州府奔去。而那郝文也不敢怠慢,當即吩咐軍士在全萬壽城中尋得一副上好的紫檀木棺木,將那錦帆的尸首清理包扎之后,裝入棺中,又親自提筆寫下一封書信,一并趁著夜色送往那姜軍軍營之外。
且說那尹溫烈與葉居霜正在等候錦帆的好消息,不想忽聽門外將士一聲喊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報——”話音剛落,但見一軍士跌跌撞撞,滿頭大汗撞入帳內,葉居霜與尹溫烈大驚,相視一眼便趕忙問道:“何事如此慌張?”那軍士卻驚慌失措,渾身顫抖的指著帳外,喘著粗氣,說不出一點話來。
尹溫烈與葉居霜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心中早有不祥的預感,故而急忙站起身來,隨著那軍士一同出了大帳,正見不遠處一眾軍士圍著不知甚么,極為安靜,一言不發。待二人上前,軍士們皆做潮水散開,被圍在他們當中的那輛馬車便映入他們的眼簾。二人快步剛上前去,只見那車中躺著傷痕累累的錦帆,葉居霜驚得捂住了嘴,目光閃動,許久也說不出話來。
而尹溫烈還是更冷靜些,趕忙從軍士手中接過火把,借著那火光查看錦帆的情況,見錦帆面色煞白,毫無血色,這才顫顫巍巍的探出手指,擺在那錦帆的鼻尖之下,果然沒有了半點氣息。雖說尹溫烈與葉居霜早有心理準備,但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事實。“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尹溫烈的聲音有些顫抖,抬頭環顧四周,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