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會放過宋放的,如果他沒有腕表,當初在綠野空間就死了,對方何曾給過他生路?
他倒也明白,事已至此,宋放不可能再冒頭出來對付他。
不過……
‘哦,想殺我就殺,自己遇到麻煩就想開溜,權當這事沒發生過?’
做你丫的春秋大夢!
李東平復下有些憤怒的情緒想了想,決定明天就花時間把京城“逛”一遍,只要宋放還在,無論躲在哪個角落,他都能揪出來。
羅生會如果知道宋放沒死,被宋家欺騙了……
只怕不會舒坦。
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宋放早已遠走高飛,不在京城里。
那到時,也只能逼迫宋家就范。
他心里同樣有些主意。
……
夜已深。
兩個姑娘已經睡去,李東坐在電腦桌前,右手一翻,一個巴掌大的黃符紙人,出現在桌面上。
“大人。”
紙人的情緒依舊很低落,薄薄的身體受不住窗口涌入的夜風吹拂,左右擺動著,于是干脆盤膝坐下,面對面望著李東,雖然它并沒有眼睛。
“這個紙片身軀其實比你想象的要堅韌一些,它有我的靈力加持,其實是具備一些法力的,你稍加練習就能適應,普通人想撕掉它都難,不過你要注意一點……”
“我知道,火。”紙人搶先說。
李東點頭。
“大人,我以后只能待在這個紙人里嗎?”
李東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泛起苦澀:“重新變成人是不切實際的,哪怕是附身于活物的辦法,也不知道存不存在,我暫時是真的不會。而除了紙符外,法器也可以作為你的載體,我手上本有把刀,不過已經損毀,斷掉了。”
對于他……或者用“它”吧,李東沒什么好隱瞞的。
它待在法術空間,想必也發現了自己的一些秘密。
這都不重要。
它永遠不可能背叛自己。
某種程度上講,自己與它是一體的,自己若死,它注定魂飛魄散。
紙人輕輕點頭,似乎終于死心。
“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
李東將他打斷說:“我明白,我會找個搞音樂的人,合成出來你的聲音,現在有這方面的軟件,以后你可以通過這個和家人聯系。不過……你或許要想個理由。”
“嗯,我想過,就說出國了,先拖兩年,以后實在拖不住,就告訴他們……我在外國定居,不打算回來了。”
“好吧。”
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哪怕是當個不孝子,也好過讓父母知道真相,否則他們很可能萬念俱灰。
“我會每年給他們匯些錢,以你朋友的名義。他們如果聯系我,問起,我就說你給的,告知他們你在國外混得很好,如果不要,那就捐了。”
“謝謝大人。”
“哎……別這樣說,你的意外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紙人沉默少許后,說道:“大人,以后能不能別把我收在法術空間,那里面實在太黑、太靜了。”
“好,以后有人的時候,你就藏在我衣服里面吧。”
“嗯。”
……
勤酬樓。
李東早上正準備外出,去繞著京城轉圈圈,搜查宋放,不曾想臨時接到輔導員趙文君的電話,也只能過來一趟。
這位約莫二十八九歲、身姿極為豐腴妙曼的女人,很客氣地給他倒了杯茶。
倆人坐在辦公室靠窗的木藝沙發上。
李東本以為自己外出一個月的事情,被對方發現,所以找過來詢問。
按道理來說,此事他應該事先和輔導員打聲招呼。
不過倆人實在不熟,外加之前宋放一門心思想弄他,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就瞞著沒告知。
哪知道并不是因為這件事。
趙文君化著素雅妝容的精致臉龐上,浮現著親切好看的笑容,讓人驀然有種身在一片向日葵花地中的感覺,特別舒服。
她笑道:“李東,你知道你老師什么時候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