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半個時辰后,深坑中,一尊尊身影重新走了出來,都有些沉默,無人開口。
深坑上,三皇子環視眾人,臉色陰沉無比:“沒找到?”
“殿下,岔路太多,人手不足…無從追起…”紫袍人低聲道。
“沒有任何痕跡嗎?”三皇子皺眉。
“他們像是早就知道我們會追上去,很干凈,一丁點的痕跡都沒有,我懷疑很可能是三人共同作案。”紫袍人推測道。
另一邊,一名黑甲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聲音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殿下,他說的都是真的…”
幾乎已經坐實寧宇拿走了天流漿,而其余兩人到底是不是從犯還是兩說。
這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靜,都以為把寧宇玩弄在鼓掌中,結果最后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三皇子久久的沒有說話,只是在這里矗立著,而后他平淡道:“都散了吧…”
幾尊統領相互看了看,最后都看向了聶狂人,聶狂人沒有絲毫猶豫,行了一禮后就離開了這里。
其余人也都有樣學樣,離開了這地方,三皇子在沉默中回到了青銅戰車里。
他獨自一人坐在銅座上,呼吸均勻,閉上了雙目…
“為什么!”
突然一聲暴喝在這里響起,三皇子終于克制不住了,臉色憤怒,失去了平時的淡然。
就這么幾天的功夫,怎么就成這個局面了,明明是大好的局勢,天流漿和佛骨全都在手,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殿下莫慌…”陰影中,有聲音響起。
“我不慌!”三皇子大喝,眸中怒火沸騰:“我怒!”
“當初二哥毀我身體時,都未曾有這么大的怒火…”
陰影中久久的沉默,三皇子的情緒逐漸平復了下來,不似剛剛。
“因為你視二皇子為平等的對手,有那種手段不出意外,而寧宇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棋子脫離了控制,也就罷了,可回首又打了棋手一巴掌,自然會憤怒。”
陰影中的人說話毫不顧忌,直戳三皇子的痛處,而三皇子卻只是眸光微沉,并沒有說什么。
重新坐在銅座上,他聲音了冷似冰骨:“這次失敗,我要沉寂一段時間了,讓觸角們都收斂些吧。”
“殿下…未必會失敗…”陰影處卻有不同的結論。
“您認為寧宇會直接離開這里?其實不然…”
三皇子眸子一冷:“我不喜歡被人吊胃口。”
“殿下說笑了,我只是在整理思路…”陰影處傳來一陣輕笑:“龍涎香一事,寧宇并不知曉,大空和狂刀都和殿下達成了交易,這幾日幾人都未交談,合謀的可能性似乎并不大。”
“寧宇出身卑微,或許盜取庫房也只是想拿些好處,不過偶然發現了天流漿,他甚至可能并不認識天流漿,只認為是個寶貝。”
三皇子略有所思,的確剛剛被暴怒沖昏了頭腦,寧宇或許只是歪打正著而已。
“他想走…其余兩人都不見得會讓他離開…所以他們的目標恐怕還是補全佛骨大陣,只是要從誘餌變成了主力,但還有希望。”
陰影處的人一通分析,竟把真相猜的七七八八。
“可有龍涎香在,他們會引來妖魔的圍追堵截…”三皇子還是有點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