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寧曦月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難受,呼吸間都泛著灼熱。
她不安的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睛,就對上了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正坐在床邊幽幽的望著她。
她撐起雙臂坐起來,輕輕撫了一下額頭:“幾點了?”
“快中午了。”
“哦,你一直在這?”她狐疑得看著冷墨寒。
“醒了,就把藥吃了。”冷墨寒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拆了一包藥放到她手里。
“能不能不吃。”寧曦月看著自己手里的藥。
冷墨寒皺眉:“不行。”
寧曦月打算耍賴,她蹭了蹭冷墨寒的胸口,說話的聲音帶了幾分虛弱:“好哥哥。”
“叫祖宗都沒用。”
寧曦月在冷墨寒的監督中,憋著嘴,委屈的把藥吃下去。
吃完藥,寧曦月把頭蓋進被子里,表示抗議。
冷墨寒知道她現在還是難受,她要是好一點點準又鬧騰起來。
……
寧曦月迷迷糊糊又睡著了,燒退了到也睡得安穩,等醒來時已經是晚上,昏暗的醫務室里唯有床頭點著燈。
冷墨寒坐在床邊,脊背挺直的看著書,這是他從小到大都會養著的習慣,寧曦月曾經是十分吐槽這個的,換著她,一分鐘都堅持不了,反正怎么舒服怎么來。
“臭小子……”寧曦月喊道,嗓子發干讓她說話時很是刺痛,但也成功引起冷墨寒的注意力。
冷墨寒放下書,把寧曦月扶起,將一邊溫著的水倒了一杯放進她手里。
寧曦月接過水就大口的喝起來。
“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寧曦月喝了一大口,溫順的點點頭:“知道了……”
“醒了正好吃飯,買了點粥,還沒涼,吃點。”
冷墨寒拿起碗,測了測溫度便要喂寧曦月,寧曦月想要止住了他的動作,但冷墨寒拒絕了,直接舀起一勺粥喂過去,寧曦月也不矯情,有人伺候就一口一口吃著。
生病的人總是格外脆弱,寧曦月百感交集,人生快十八年了,除去那幾年,冷墨寒一直像個老媽子盡心盡力的照顧自己。
雖然這份盡心盡力多多少少有冷媽媽壓迫成分,但是冷墨寒這幾年做得真的很好,該做的不該替自己做的都做了。
寧曦月小聲的哽咽著:“臭小子……”
冷墨寒疑惑的問道:“怎么了?感動得要哭了?”
“粥太淡,我想吃肉。”好一會寧曦月軟軟糯糯的聲音才想起。
冷墨寒一個白眼,果然不能對寧曦月期望太多,好好的氣氛都給破壞了。
寧曦月情緒低落的焉趴趴的坐在床上。
“有哪兒不舒服嗎?”冷墨寒連忙問道。
“哪兒都不舒服。”寧曦月可憐兮兮地說,就差沒掉兩滴眼淚。
冷墨寒一看就知道在作妖,一笑:“別撒嬌,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嬌滴滴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