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李柏問肯定什么都不會，干脆就把難的都給她，自己能過就行。馮染這么想著。
“好的。”李柏問點了點頭，馮染沒有理她，接下來就一直反復地將自己代入到那樣的劇情里，讓自己的思緒和女主同步。
“已經十點了，接下來我們就開始一組一組地評分了。”
馮染睜開了眼睛，沒想到半個小時這么快就到了，其實這本來也算是一個突襲檢查，能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總比直接叫上去好。
“先打完分的人可以提前下課。”導師說著看向馮染和李柏問：“那么，就請第一組上來吧。”
教室里原本的混亂頓時都平靜下來，所有人都停止了對戲，轉而盯著他們兩個看。這下讓馮染也感到有些莫名的不自在了，不過她早已經習慣，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你們選的是哪一個？”等兩人都走上臺后導師問了一句，李柏問就回答他：“第6段。”
“第6段？”
“好家伙，我還以為沒有人會選這個……”
“這也太難了吧？怎么可能選6啊！”
李柏問的話一出下面頓時就議論紛紛起來，馮染對著自己的朋友做出無奈的表情，然后對老師說：“我是女方李柏問是男方。”
“沒想到會有人挑戰第6段……”導師也是吃了一驚，眼中欣賞之色越發濃郁：“這一段非常難，就算是專業的演員也很難完整地表現出其中的情感，所以我會降低一點標準，只要你們的感情到位了，就可以滿分通過。”
雖然導師說出了這樣的話，但下面并沒有人反駁，這樣的劇情就算降低標準也是可望不可及的，還不如就選其他的呢。
“好的，那我開始了。”馮染說著就開始往前走，也就在這個時候李柏問猛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莫名的，馮染突然感覺心下一跳。
她下意識地扭頭——
“馮染。”
李柏問就那樣看著她，她似是想要上揚唇角，但露出的表情卻帶著一種沉重的哀傷，馮染甚至都能看見她眼中閃爍的淚光，像是破碎的光芒。在被那樣的視線注視的瞬間，馮染竟然感覺自己的心情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悲痛之中。
脆弱、絕望、悲傷……那樣的感情混雜在李柏問淺色的瞳孔之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不甘心的掙扎，她能感覺到李柏問抓住她的手在微微顫抖，那樣細微的顫抖像是能順著皮膚一路蔓延到她的心底，莫名的，她突然感覺眼神酸澀，竟然有些不敢看李柏問的眼睛，她趕緊將手搭在李柏問的手上試圖繼續劇情，但在這個時候李柏問開口了。
“不要走。”
那一刻，馮染按在李柏問手指上的手突然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