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蘊道沉吟一下問道:“你打算自己做,還是由豐州官府做?”
“現在基本上考慮由豐州官府做。”
梁蘊道淡淡道:“賢侄想聽我的一個建議嗎?”
“世叔請說。”
“我建議你還是自己做,說得難聽一點,你若交給官府去做,最終是給別人做嫁衣,下一任或許還不會,但再過幾任,你辛辛苦苦創立的葡萄園和釀酒坊,最終會被別人收入囊中。
其次便是酒的品質,如果由官府做,酒的品質肯定不會堅持多久,各種偷工減料,各種不負責任,你辛辛苦苦創立的牌子也會被砸掉,只有自己做,品質才能持久。”
郭宋一時低頭不語,梁蘊道又道:“一般而言,官府的收入都是原料供應收入,比如種的葡萄,這和當地的水土有關,豐州適不適合種葡萄還難說,就算適合,也要好幾年的時間來改良,恕我直言,恐怕最后到賢侄任期屆滿,葡萄都還不一定能種出來,更不要說釀酒。”
郭宋點了點頭,他知道梁蘊道說得對,除非成立專門的釀酒機構,否則由官府來主導釀酒確實隱患很多。
就像梁蘊道說的,幾任刺史后,酒坊就變成私人的,當然不一定是明搶,但可以暗奪,拿走配方,買走最好的原料產地,把好酒匠高價挖走,酒的名稱也弄得和你一樣,最后官府的垮掉了,私人酒坊卻重新崛起。
對于官府而言,掌握原材料才是最合適的。
“那世叔有沒有考慮做酒坊生意?”
梁蘊道沉默片刻道:“不瞞賢侄說,梁家從我父親那一輩就想做酒坊了,光葡萄園就經營了二十幾年,釀酒匠也換了一茬又一茬,積累了無數經驗教訓,最后還是靠梁家自己人才釀造出來滿意的酒,賢侄喝的酒應該是十年前釀的,按照家規是不允許碰的,那小丫頭為討好你,偷偷給你灌了幾瓶,后來我才發現這件事。”
郭宋汗顏,人家梁家弄了幾十年的東西,自己居然動心思想把酒匠挖走,這簡直太丟臉了。
“世叔,剛才是我孟浪了。”郭宋連忙道歉。
梁蘊道笑著擺擺手,“這沒什么,如果賢侄想做酒坊,我會把配方給你,也會派人全力幫助你,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想法。”
“請世叔指教!”
梁蘊道端起酒杯不慌不忙道:“說實話,整個靈州都知道梁家的葡萄酒不錯,但靈州還是太小了,我的目標是賣到京城去,但我們在京城沒有路子,我知道賢侄的眉壽酒賣得非常火爆,能不能我們合作,梁家負責原料釀酒,賢侄負責販酒進京,獲利我們各拿一半,賢侄有沒有興趣?”
郭宋微微嘆口氣,“我當然沒有問題,只是豐州怎么辦?”
“很簡單,把酒坊做大,豐州可以種葡萄,梁家有種葡萄的行家,我會派人去指導。”
“那就太感謝世叔了,份子我就不參與了,回頭我寫封信,把師兄叫到靈州來,具體怎么做你們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