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克制住心中的怒火道:“事情并沒有完,我把八千四百兩黃金交給聚寶閣,聚寶閣則拿出了十萬兩白銀,作為收下這批黃金的價格,十萬兩白銀又運回了豐州,給了一千五百名守城陣亡士兵的家屬,每個陣亡士兵撫恤五十兩,大概還剩兩萬五千兩白銀,準備用來修建渡口,用來建學校,這件事才算結束。
殿下,十萬兩白銀,沒有一文錢落入卑職的口袋,為什么御史臺不把事情查清楚,就急不可耐地構陷微臣,他們是在討好誰?”
李適臉色變了數變,半晌,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郭使君和常相國有私怨嗎?”
郭宋冷笑一聲道:“我和常相之前素不相識,應該沒有什么私怨,不過我可能得罪了他的親戚。”
“得罪親戚?”
李適愕然,“此話從何說起。”
“常相國的母親姓張,豐州人,豐州張家是一個地方豪強,九原縣縣尉就是張家人,但在去年給流民授田的時候,他卻在暗中做了手腳.......”
郭宋便將去年發生的事情詳細告訴了李適,最后道:“微臣也給足了張家面子,不再追究此事,但前提是縣尉張文龍必須離開豐州,不能成為豐州的害群之馬,應該就是這件事,我得罪了常相國。”
李適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堂堂相國,如果連這種小事情都要報復,他就沒有資格再做相國了。”
他隨即對郭宋道:“這件事我知道了,相信我會替你主持公道,絕不會讓這種誣陷你的事情得逞!”
“多謝殿下!殿下還有別的事情詢問微臣嗎?”
“別的就沒什么了,你們守土之功朝廷一定會表彰的,耐心等一等,這兩天也好好休息,過幾天就是述職,你也要好好準備一下。”
“微臣告辭了!”
郭宋行一禮,便退了出去,李適拿著彈劾郭宋的奏折,陷入沉思之中。
沉思片刻,他把奏折遞給一名宦官道:“把這份奏折交給常相國,讓他秉公處理!”
........
郭宋從勤政殿出來,剛走下臺階,卻迎面見一名官員走來,兩人打了個照面,郭宋依稀覺得他有點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那名官員也愣了一下,又走了十幾步,郭宋忽然聽見后面有人喊他,“郭使君,請留步!”
郭宋回頭,正是剛才那名官員,他遲疑一下問道:“在下豐州郭宋,閣下有點眼熟,我們見過嗎?”
官員走上前微微笑道:“趙府祝壽時,我見過郭使君一次,但郭使君應該沒有見過我。”
“但我覺得閣下有點眼熟。”
官員笑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女兒長得很像我,我便是薛濤的父親,薛勛。”
郭宋恍然大悟,他說怎么眼熟,原來是薛濤的父親。
他連忙施禮,“晚輩無禮,請世叔見諒!”
“哪里!應該是我向你行禮表示感謝,郭使君幫助了濤兒,解了我們一家人的燃眉之急,我們一家都對你充滿感激,使君什么時候有空,來寒舍吃頓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