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全盛之時,像這樣的酒樓有上千家之多,現在雖然沒有從前那么繁榮,但幾百家還是有的,蜀江酒樓還是屬于一家不起眼的酒樓。
從興慶宮出來,宋添便開始行動了,他和王越商議,先由晉衛府收集情報,然后由內衛出手殲滅。
晉王殿下給他們的時間只有三天,時間非常緊張,宋添帶著幾名武藝高強的手下直接來到了蜀江酒樓。
宋添的武藝很一般,他之所以能成為長安頭目,自然有他過人之處,他極善于搜集和分析情報,有驚人的記憶力,且足智多謀,去年李先鋒給他說的一句話,他現在還牢牢記得。
宋添和兩名手下來到蜀江酒樓,一名酒保熱心迎上前,“三位爺,歡迎來小店用餐!”
宋添點點頭,“一樓找個位子。”
掌柜一般都在一樓,人員往來也看得清楚,他們在靠墻處找了一個位子,點了七八個菜,兩壺酒,這時,宋添看見了蜀江酒樓的掌柜,年約四十歲左右,長得倒是一臉和善,滿臉笑容,不斷和進來的客人打招呼。
這樣看是不會有任何情況發生,宋添便給手下使個眼色。
兩名手下會意,立刻高聲議論起來。
“聽說沒有,天子馬上就要回長安了。”
“放屁!怎么可能,晉王打下的江山,拱手送給南唐。”
“千真萬確,我親戚說的,他在興慶宮做事,有內部消息,雙方已經達成了協議。”
“不可能,肯定你親戚在胡說。”
“怎么不可能,我親戚有內部消息,你不信我們打賭!”
“賭就賭,賭什么?”
兩人的兩聲吵嚷引起了旁邊人的關注,大家頓時低聲議論起來。
掌柜臉色大變,猶豫一下,走上前陪笑道:“這位爺,你親戚真在興慶宮做事?”
“你是什么人?”隨從打量他一下。
“在下姓余,是這座酒樓的掌柜。”
“原來是余掌柜,失禮了,我親戚確實在興慶宮做管事,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天子真要回長安了?”掌柜問道。
“我親戚說的,已經達成協議,天子回京,晉王終身出任宰相,我覺得這個消息還很可靠的。”
旁邊隨從撇撇嘴道:“余掌柜,別聽他吹噓,他親戚不過是興慶宮的小管事,這種消息他會知道?”
“無風不起浪,若沒有消息,他會胡說八道?”
掌柜眼中愈加驚疑,干笑兩聲,回柜臺去了,他卻不知道,有人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宋添觀察極為細致,余掌柜疾步匆匆過來,顯示出他對這個消息非常感興趣,一般掌柜都不吭聲,在一旁傾聽,最后才會來隨口問上一兩句,但這并不是感興趣,而是提醒酒客當心禍從口出,但余掌柜顯然和別的掌柜不一樣。
問完后,余掌柜走回柜臺卻步履沉重,顯示出他心事重重,宋添不露聲色地觀察著余掌柜,見他心神不定地坐了一會兒后,便悄悄起身,從身后一扇小門去后院了。
宋添踢了手下一腳,給他們使個眼色,一名手下忿忿道:“有本事現在就去找中間人,這個賭我跟你打定了。”
“找就找,我們走!”
兩人裝作賭氣一般離開了酒樓,旁邊人都呵呵一笑,沒人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酒保也不在意,只有點菜的人還在,就休想吃霸王餐。
大約小半個時辰后,一名手下和掌柜前后腳走了進來,手下坐在宋添身邊,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正在角落里算帳的掌柜,低聲道:“掌柜寫了一張紙條,離開酒樓走了,我們一直跟著他去了東市的萬全綢緞店,他在里面呆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先回來報告,王哥還在那邊盯著呢!”
宋添點點頭,他心里大概有數了,這個掌柜應該只是個聯絡點,他寫了紙條,顯然是去找知道武士藏身處的人,看來,他們找到這個掌柜,還真是找對人了,很可能不用三天,今天晚上就能完成晉王交代的任務。
宋添結了帳,離開了酒樓,他直接返回了興慶宮,耐心等候另一名手下的消息。
天剛擦黑,另一名手下也匆匆趕回了興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