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多,一共一千二百間鋪子,大鋪地塊只有不到四十間,差不多四成都是西三路角落,用來開青樓妓館了,沿河的大鋪地塊一共只有二十塊,多虧孝通慷慨,我才能萬分慶幸得到這塊土地。”
聽說這塊土地是從薛勛那里轉讓,溫佶笑了笑,他本來還想問問價錢,這會兒他便不再多問了,
兩人隨即來到不遠處的明珠酒樓用午餐,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座酒樓是郭宋長姐開的酒樓,現在距離花船游行還有一個時辰,時間還早,酒樓內客人不多,兩人便在二樓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正宗的眉壽葡萄酒,又點了幾個下酒小菜。
今天裴谞邀請溫佶一起來看鋪子,真正的目的還是想摸一摸王家的底,河東五大世家,裴、王、薛、溫、武,真正能競爭相國之位的,還是裴氏和王氏。
王氏和溫氏關系密切,而裴家和溫氏關鍵也不錯,裴谞相信溫佶很了解王家的情況。
裴谞給他斟滿一杯酒笑問道:“賢弟回長安這個時間點巧啊!正好遇到空出來一個相位,大家都懷疑賢弟是不是聞著味回來的?”
“胡說!”
溫佶臉一沉道:“我之前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前幾天才知道,大家都在調侃薛長壽晚年得子,我就不知道里面還有這個道道。”
“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回長安后才發生薛長壽辭相之事,我從南唐辭職當然和這個每個關系,不過你怎么會想到從南唐辭職?”裴谞好奇地問道。
溫佶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得罪了閹黨,我三次上書太后要求減稅,稅賦實在太重,巴蜀百姓民不聊生,一斗鹽賣到一千三百文了,還是巴蜀自己產的井鹽,還有茶酒稅、架間稅、戶稅、商稅,尤其是商稅,從外地進巴蜀要征第一道稅,進成都征第二次稅,然后商鋪征坐商稅,實際上就是征三道稅。
但最黑心還是鹽稅,井鹽礦賣給鹽商是每斗三百一十文,為什么到了百姓手中就變成每斗一千三百文?這些中間鹽商究竟是什么人,我三次上書太后,要求官府設立專售鹽店,直接繞過鹽商,按照三百一十文賣給百姓。”
裴谞笑道:“這個建議就得罪人了!”
“是得罪了人,狠狠得罪了閹黨,其實我知道所有大小鹽商都是閹黨的人,只是痛恨他們盤剝百姓,結果就是一道調令,調我為云南太守,我只有辭職回鄉養老了。”
“賢弟回來是明智之舉,一定會得到晉王殿下的重用。”
溫佶嘆了口氣,“我自己做不做官都無所謂,只是希望各地官府能善待百姓,希望各種政令多多考慮百姓的疾苦。”
裴谞端著酒杯沉吟一下道:“據說這次新相國可能會從河東籍官員中挑選,令郎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