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又笑道:“很多人家都是用布簾子,簾子一拉就是兩間屋了,而有些講究一點的人家會用木板當做隔墻,你們看自己的情況,可以先用布簾子,等條件寬裕了,再用木板隔。”
“多謝官爺,你去忙吧!我們自己安排。”
這時,家人中的年輕兒媳不好意思問道:“請問,茅廁在哪里?”
官員一指前面五十步外的房舍道:“看見那座黑瓦青磚房沒有?那就是公共茅廁,左邊紅門是男廁,右邊綠門是女廁,以后家里可以買兩個便桶,夜里方便。”
“多謝!”年輕兒媳拉著女兒匆匆去了。
兒子則擔著桶去井邊打水,一對老夫妻則帶著孫子在房間里收拾,一家人就這么住下來了。
難民們大都帶著家當而來,雖然比較破舊,但很齊全,爐灶油燈、席子被褥、鍋碗瓢盆水桶之類都有,沒有床,可以暫時打地鋪,或者稍微花點錢,在舊貨攤上買兩張舊床,也很便宜。
一直忙碌到晚上,四千三百戶洛陽民眾終于安居下來,原本黑漆漆一片的屋舍都點亮了一盞盞油燈,很多人家已經去三粗店領了粗面和鹽,不少人家還買了煤球,燒火做飯,全家人終于能安安心心聚在一起飽餐一頓。
次日一早,家家戶戶的男子都出門了,前往金城坊找事情做,洛陽難民最缺的是錢,他們很多人雖然有一點點錢,但都是朱泚發行的新錢,在長安買不了東西,他們必須在長安找事情做,才能掙錢買一些急需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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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坊距離城西安居坊很近,一進坊門便看見一座很大的馬球場,同時也是軍隊訓練的校場,占地足有八十畝,這里是新設立的勞工市,這和以前的人市不是一回事,人市是買賣人口的地方,早已被取消了,而勞工市是找事情做的地方。
長安雖然有百萬人口,但底層勞工還是很缺乏,尤其長安商業和服務業十分繁盛,對伙計、酒保、車夫、家仆、丫鬟等等底層勞工需求極大,工錢也是天下各州中最高的。
比如小丫鬟的工錢是各個工種中最低的,其他各州除了包吃包住包衣服外,每天只有二三十文錢,但長安一樣包吃包住包衣服,每天卻是五十文錢。
普通伙計、酒保每天一百文,稍微有點技能就會貴一點,像有經驗的木工、瓦工、武士以及粗通文墨的記帳每天就能掙到兩百文錢,和小管家、小掌柜一個級別。
而像大掌柜、大管家、大帳房、高級護衛等等,平均一個月十貫錢,但他們已經不屬于底層的勞工了。
此時,勞工市上扎了上百座大帳,還有很多小店鋪租不到帳篷,便直接擺一張桌子招人,整個市場上人山人海,聲音鼎沸,熱鬧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