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豐一屁股坐下,咧了咧嘴,欲哭無淚道:“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先生教教我,我該怎么辦?”
楊密跟隨劉豐很多年,他很了解劉豐,雖然劉豐確實比較渾蛋,平庸無能,沒有主見,但他并不像其他皇親國戚那樣欺男霸女,胡作非為,也談不上縱子行兇,因為他就沒有兒子,只有三個女兒,大的剛出嫁,小的才十歲。
也是因為劉豐權力熏心,一門心思奪權,如果說有人恨他入骨,也主要是朝廷官員,他把朝廷官員的權力奪得干干凈凈,朝廷官員們對他恨之入骨。
楊密安慰他道:“相國不必太難過,我覺得相國如果處理得好,也有可能不會死,畢竟相國是文官,文官比武將活命的機會大一點,而且我看檄文書對相國的評價也不是太壞。”
“什么意思?”
楊密指著桌上檄文道:“庸碌之徒官居高位,應該指的就是相國,晉王對相國的評價是庸碌之徒,而不是奸惡之徒,說明晉王對相國的印象不是太差,相國只是比較平庸一點而已。”
劉豐心中燃起一線希望,又連忙問道:“那我該怎么做?”
楊密想了想道:“首先相國有沒有背負人命或者其他作惡之處?”
劉豐搖搖頭,“我只殺過豬,沒殺過人,也沒有強搶民女,逼死人命,我好像敲詐勒索過鄰居,低價買過他的房子,那時我還是屠戶,應該不算吧!”
楊密笑道:“以前的事情就不管了,只要相國沒有背負人命,就好辦!”
劉豐嘆口氣,“但朱泚死了,晉王殺不了朱泚,只能拿下面人擔責,我是相國,他會放過我嗎?”
楊密沉吟一下道:“相國的罪責就是沒有輔佐好朱泚,制定稅賦太狠,各種苛捐重稅,民不聊生,這確實是難逃之罪,關鍵是怎么立功贖罪,只要有一點點功勞,那么死罪就可以逃過。”
劉豐急得連忙抓住楊密,“先生教教我,我該怎么做?”
“我這兩天一直在替相國考慮,我覺得相國有兩點可以作為,一是保護好朝廷的各種檔案文書,這些檔案文書都存放在在相國府文內,還有的左藏庫物資和黃金,要封閉府庫,然后派內衛士兵嚴加看守這兩處地方,不準任何人破壞。”
“然后呢?”
“然后就是內庫,卑職得到宮里的江春兒的消息,王獻忠為了掩蓋偷竊罪行,準備開放內庫,任憑侍衛軍進去搶掠財物,相國要派王慶率軍接管內庫,然后清理賬冊,封閉府庫,還有王獻忠偷走的內庫財富,要追查到它們的下落。”
劉豐冷笑一聲,“王獻忠當別人是傻子,他這幾天一直在跑寶記柜坊,不就是告訴大家他的財富轉移到寶記柜坊了嗎?還有向飛的財物藏在哪里,我也清清楚楚。”
“那相國可以把這些線索都寫成一封舉報信,以后再給晉軍,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控制內庫。”
劉豐擔憂道:“可是王慶的五百人是不是太少了一點,一旦他占領內庫,王獻忠肯定會派軍隊來攻打,我怕五百人恐怕擋不住。”
楊密笑道:“相國只要給足他們兵甲裝備,他們肯定能守得住內庫,這五百人很強大,不是一般的軍隊能抵擋,卑職已經給他說過了,他愿為相國效力。”
劉豐沉吟片刻道:“那什么時候去比較好?”
“最好今晚就去!”
劉豐從書桌抽屜里取出兩把很大的銅鑰匙,放在桌上道:“這就是內庫內外兩道鐵門的鑰匙,我的心腹掌控內庫之時仿制的,能打開內庫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