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撓撓頭,一臉不耐煩道:“那你等著!”
他轉身便進府去了。
郭宋也有點奇怪,難道是自己搞錯了,靈州還有另一個小戶郭家。
郭宋對他前身的身世還真的一無所知。
他父母家實際上不在這里,而是在鳴沙縣,鳴沙縣郭家有十幾戶,是靈州郭家的一房偏支,但郭宋來找靈州郭家也并沒有錯。
事情還得從十三年前說起。
十三年前,靈州郭家長房的郭五郎得了一場大病,醫師們都束手無策,由于他從小體弱多病,沒有娶妻,也沒有子嗣。
他父親郭老太公擔心五郎無后,斷了香火,便從鳴沙縣那邊抱來一名父母雙亡的郭姓幼子,便是郭宋的前身了,那時他年僅五歲。
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郭五郎的大哥堅持必須要按照靈州的舊俗來過繼。
按照靈州的舊俗,抱養的孩子不能立刻過繼為嗣子,必須出家一年,然后再還俗,在空門走一個輪回,把他身上原來父母的痕跡抹掉,這樣才能干干凈凈過繼為嗣子。
篤信道教的郭太公便將孩子送去崆峒山出家,順便替郭五郎祈福消災。
如果郭五郎能活下來,或許郭宋在崆峒山的日子會好過一點。
但三清也不保佑郭五郎,兩個月后,郭五郎便病逝了,臨死前,早有預謀的郭大郎讓自己小兒子給郭五郎磕了三個頭,叫一聲爹。
郭五郎從此就有了后代,郭大郎也順理成章地把五弟的數百畝上田納入自己囊中,不!納入他小兒子的囊中,肥水不流外人田,郭太公也只得認可了。
大家給郭五郎操辦了后事,由他的繼子每年負責上墳祭奠,香火問題圓滿解決,郭家自然便將送去崆峒山出家的孩子選擇性地遺忘了。
郭老太公已經在五年前受了戰爭驚嚇去世,現在的郭家長房由郭大郎做主,但郭大郎并不是郭氏家主,郭氏家主由二房長輩出任,也就是郭大郎的二叔。
家主不知道郭宋是誰,但郭大郎卻比誰都清楚,十三年前送去崆峒山的孩子居然沒死,又回來了。
郭大郎沉思良久便問身材瘦小的二管家道:“家主怎么說?”
“家主問了老管家,老管家說有這回事,家主便讓你好生照顧他。”
郭大郎心中十分惱火,負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這件事會壞他的名聲,他必須要把這個郭宋趕走,可該怎么趕走他呢?
二管家眼珠一轉,獻計道:“老爺,讓他住在外面,衣食無著,他自然就走了,家主以后問起來,老爺便可以說他修道之心未盡,又回崆峒山了。”
“妙!果然是妙計,這件事你來安排,我這兩天身體不適,就不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