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榛點點頭,“我想找你想好好了解一下幾個鹽幫的情況。”
兩人坐下,李志笑道:“你有什么想法,就不妨對我直說,我和你師叔有默契,他想要什么資料都是直接告訴我。”
孫小榛想了想道:“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一件事,比如發生了事情,會引發鹽幫之間的嚴重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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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一艘大客船離開了徐州地界,進入泗州。
“坐船去揚州是我這幾年最愚蠢的一個決定!”
一名臉型瘦長的男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十分惱火,“如果騎馬的話,我們早就到了。”
這名男子便是魚朝恩的三子魚令玄,奉命去揚州接任揚州都尉的職務,他身材高大,長得一張馬臉,臉色焦黃,綽號‘病三郎’。
在魚氏家族中,血親是最受重視的,比如魚朝恩的兄長魚朝安,原本只是瀘州的一個屠夫,現在卻官任千牛衛大將軍,封爵安陽郡公。
再比如魚朝安的兩個兒子,魚令徽和魚令武,魚令徽過繼給魚朝恩,成為魚朝恩的長子,官任禮部侍郎,從三品銀青光祿大夫,封爵長平郡公,成為魚朝恩的繼承人。
魚令武出任神策軍將軍,由于神策軍大將軍就是由魚朝恩兼任,魚令武就成了神策軍實際上的主將之一。
魚令玄雖然也是魚朝恩的族侄,但他能力稍弱,更關鍵是他不識字,所以不太受魚朝恩的重視,沒有出任朝官,而是讓他主管天元閣。
可就算主管天元閣,但發號施令者依然是魚朝恩,內部管理則掌握在宦官李恩平手中,魚令玄只起到一個監軍的作用。
這次他被派到揚州出任都尉,也是他十年來忠心耿耿收到的回報,他終于在三十歲后開始步入仕途了。
魚令玄恨不得插翅飛到揚州,偏偏他選擇了坐船,船只行走很慢,令他心急如焚。
坐在魚令玄對面之人便是天元樓的首席武士吳越,他可是在長安武藝排名第三名,深受魚朝恩重視,他在天元閣的地位甚至超過了魚令玄。
這次吳越帶十名天元閣武士護衛魚令玄前往揚州,也是因為魚令玄出任揚州都尉是魚朝恩奪取鹽稅控制權至關重要的一環,不容半點有失。
吳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對魚令玄微微笑道:“天快黑了,要不就靠岸休息吧!”
“一群沒用的混蛋,為什么夜里不能行船?”
魚令玄罵歸罵,但他也知道夜里一般都不行船,船夫要休息,纖夫也要休息,要不然明天就沒法航行了。
“真他娘的沒勁!”
魚令玄站起身,踉踉蹌蹌向船艙外走去,“不喝了,我要睡覺去了!”
望著魚令玄背影遠處,吳越搖了搖頭,這家伙哪里去是睡覺?
魚令玄在彭城縣酒后大鬧妓院,后來又包了一個粉頭,居然帶上了船,這個混蛋必然是去找那個女人快活去了,若被翁父知道了,不知該怎么罵自己。
魚令玄在京城循規蹈矩,不敢逾越規矩一步,沒想到一出京城,本性便暴露了,吃喝嫖賭一樣不少,一路南下動靜很大。
著實令吳越心中充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