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點點頭,很是期待地看著房翊。
房翊挑了挑眉,問:“是什么?寫給我的情詩?”
章雅悠笑道:“你打開看看呢。”
里面正是房翊的畫像,有坐著的,有站著的,有伏案疾書的,有玉樹臨風的,章雅悠把他們認識以來,各個場景中的房翊都畫了出來了。
房翊心里翻涌著各種甜蜜,有一種“孩子突然長大懂事”以及“老父親很欣慰”的錯覺,他一直以為章雅悠年紀還小,學問上的早慧,情事上的晚熟,又嫌棄她不懂情愛,當然,還有些怪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憤怒與無奈,只是,那份無奈他壓制住了,只表現出憤怒來。
可她把遇見他以來的很多件事都畫在了紙上,看了這些畫,往事歷歷在目,他在雪山中的樣子,他烤魚時的神態,他坐著馬車招搖走過上巳節,他給她銀票要裕豐園份額時的狡黠,他伏案看書的專注……
若不是把這個人放在心尖上,是不可能將他當時的內心世界呈現的這般淋漓盡致;
若不是對這個人深入了解,也不可能將他的身姿動作都描繪得如此生動逼真;
“你不喜歡嗎?”章雅悠有些緊張,這可是花了她很多時間,從她還在杭州的時候就開始畫了,只要有空就畫一些,每次畫的時候,她都沉浸期間,有甜蜜,有憤怒,有委屈,還有被欺負后的不甘,當然,甜蜜占了大頭。
房翊將她輕輕擁在懷里,道:“我很喜歡。這是我收到的最上心的禮物。謝謝,你有心了。”
章雅悠感受著他的心跳,是那樣強勁而有力,此刻,他的聲音又是如此溫柔,再一抬頭,就看見一張不染凡塵的俊臉,一種溫暖的感覺在四肢百骸內流淌,她忽然悟到,這大概就是幸福的甜蜜。
“我還缺一個香包。”房翊道。
這狗男人真是給個竿子就往上爬啊!
“我繡工不好,你府里不是養著繡娘嗎?”章雅悠這不是推卸也不是謙虛,是真的繡工不好,而且她也不喜歡這類的活。
“別人繡的,本侯都不喜歡。你繡的,我天天佩戴。”房翊笑道。
章雅悠眼睛里透著狡黠,道:“這可是你說的。我這里正好有一只,在杭城的時候繡了一半,去和州的時候又繡了一些,這兩天回到長安,總算是繡完了。”
“一個香包,你繡了幾個月?”房翊覺得不可思議,他上次讓她繡佛經的時候就知道她女紅不行,常言道“慢工出細活”,她是活粗還工慢,但是,一個荷包繡幾個月,這不是一般的慢。
章雅悠道:“你想多了,繡了一年多呢。”她慢是真的慢,忙也是真的忙,稍微有點空,還得陪著眼前這尊神不是?所以,哪有時間繡荷包,她幾個月都不會摸一下針線的。
房翊無奈笑了,好在自己家大業大,錦衣玉食地養得起她,不指望她做衣裳。
“叔叔確定要嗎?”章雅悠笑道。
房翊眸子迷離,嘴角勾了勾,問道:“你確定給嗎?”
章雅悠臉紅了,這狗男人簡直太不正經了,前面看他還感動得一塌糊涂,一副正人君子、愛惜姑娘而堅決不越雷池的正人君子模樣,不過是片刻時間,他又故態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