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會些武功,又天生一股神力,她一眼便看出章雅悠是養尊處優的閨閣女子,這樣的女子就算來十個她也不會放在眼里,以往在宮里,為了自己的主子沒少對那些宮女下手,就算是嬪妃,只要是不受寵或位份低的,她也敢動手。
“你現在跪下來向三位公子認錯,你還有一條活路,落在我手里,就怕讓你活,你也沒臉活下去。”劉嬤嬤猙獰地笑著。
一道寒光閃過,章雅悠只覺得臉上熱乎乎的,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聽一聲刺耳的尖叫,長長地劃過護國公府那陰沉冷凝的天空,仿佛能把渾濁灰暗的天空撕出一道口子。
章雅悠提著劍,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掙扎的人,她正艱難地爬過去,想要抓起那條斷臂,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章雅悠慢慢地走過去,一腳踩在那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的斷臂,又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嘯叫。
接著,她又飛起一腳將那條斷臂踢得遠遠的,就聽劉嬤嬤喊道:“不!你這個賤人,惡毒的女人,我要和你拼命!我要讓你這個小賤婦不得好死!”
她撲過來。
玉凌身形流轉,對著劉嬤嬤的胸口來了一個連環踢,劉嬤嬤往后退了數步,因為失去半邊臂膀,重心不穩,又倒在了地上。
這時,來了幾個高手,將玉凌包圍、數招之下,又將她掣住,兩把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崔洵看著劉嬤嬤,笑道:“本公子還是很體諒你的,現在是一對一,公平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了。”
劉嬤嬤老奸巨猾,跟著自己從前的主子欺壓良善慣了,最是刁鉆,她聲嘶力竭地喊道:“她手里還有劍呢!”
崔洵看了一眼那架在玉凌脖子上的劍,給了一個示意,那侍衛便將一把劍扔了過去。
章雅悠在劉嬤嬤準備節劍的時候已經摸出了銀針,她把銀針放在細細的竹筒里,竹筒里有她安裝的小機關,扣動機關,便可以射出銀針——這幾日情形危機,所以,她一直琢磨著做一個方便攜帶、使用靈便的暗器。
劉嬤嬤中了淬滿毒藥的銀針,就在她驚愕的瞬間,章雅悠一劍砍下了她的腦袋。
她呆呆地看著那滾在地上的圓滾滾的腦袋,即便沾滿了血污,但那頭發依然一絲不茍,章雅悠冷笑地看著大廳里的尸體,道:“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劉嬤嬤這種人是死有余辜,當年死在她手里的宮女太監少說兩位數,被她折辱過的女人,包括她在宮里時遇見的宮女,出來后給崔洵等人做幫兇,更是數以百計,說她罄竹難書也不為過。
章雅悠殺她,的確是替天行道了。她大可不必用這種血腥的方式,光滿地的鮮血,滿屋子的血腥味,連她自己都要吐了。但是,有人要吃她、毀她、害她,她就只能做個魔鬼。
入魔,不是為了渡人,而是自救。
李明經跳下來,道:“小仙女……哎,這事鬧的。”
“我還算是小仙女嗎?我這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可是殺過人的。”她眼神冰冷,明明是在笑,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李明經道:“哎!”他一轉身,又指著盧鈺道:“盧鈺,這件事差不多就得了!你再這么玩,我可不樂意!沒你這么磋磨人的!”
這時,那個離去的婢女又返回來了,把燕窩端給了章雅悠,盧鈺神情高貴又清冷,給章雅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