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柳道:“那還真是遺憾,這丫頭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以為自己攀上了李設那根高枝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這種背主的奴才,死不足惜。不過,她到底是我的人,在節度使府中毒,總該有個說法吧?”
劉禮抬著頭,摸了摸鼻子,道:“自然會調查。不過,這種小角色,不值得。別耽誤我們正事。”
第二天晌午,章雅悠才醒過來,李設激動得差點哭了,他抱著章雅悠,道:“臭丫頭,你嚇死我了知道嗎?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你現在感覺如何?要不要吃點東西?還有哪里不舒服?”
章雅悠艱難道:“你這么多問題,我該先回答哪一個?”
“你以后不準再用這招了,太嚇人了!”李設笑道,他這一驚一乍的樣子倒像是個孩子,章雅悠仿佛看到了當年在熙園初遇的李設,像是一只驕傲的貓,傲嬌、清貴、目中無人。
章雅悠無奈笑了,道:“你認為是我給自己下毒?”
“難道不是嗎?”李設反問,“難道是?”
章雅悠道:“我不過是發現撫柳給我下毒,借題發揮一下。陰陽角的毒是我自己下的,但是,我只服用了一點,用量我是控制的,我之所以睡這么久,是因為我體內還有其他毒。”
“我現在中了陰陽角的毒,此毒只產于幽州,劉吉向來猜忌,以他的精明,他定然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而我偏偏又中了陰陽角的毒,他自然要排查一番。”章雅悠道,“撫柳敢對我下手,想置我于死地,想來是找好退路了,應該是與劉吉或劉禮達成了某種契約。”
“那她這一番不得手,肯定還有下次。”李設冷道。
“她不仁,我不義。不過,還是要看她給欣城郡主賣了一個什么價錢,我們再做決定。你就裝作我還在昏睡中,讓扶蘇和紫燕守在我旁邊即可。”章雅悠道。
李設點點頭,道:“我去和劉吉請辭。”
見了劉吉,李設道:“我現在就要離開幽州,我的女人不過是在貴府呆了一天,就中毒,至今昏迷不醒,再待下去,恐怕下一個遭毒手的人是我!我不管你們幽州府有多厲害,我們安郡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他上演了一副紈绔子弟蠻不講理的大戲,鬧騰得劉吉又是鄙視又嫌聒噪。
劉禮看了看,道:“你走可以,郡主不能走。”
“憑什么?難不成你想讓小爺丟了差事不成?小爺可是奉命保護郡主到遼陽的。”李設跳起來,相當憤怒。
劉禮道:“我與郡主一見鐘情,再見傾心,我愿意娶郡主為妻,郡主要留在幽州與我成親。”
李設道:“我不信!就你長這樣子,郡主會看得上你?”
“你!你別以為你是安郡王的兒子,我就不敢怎么你!”劉禮罵道,他生的倒不算是丑,只是常年殺伐,一身的戾氣,一臉的兇相。
“你說郡主看上劉吉了,我倒還能信幾分,雖然劉吉也是一張臭臉,但好歹比你看上去斯文點,你看看你自己,和土匪也差不多。郡主不可能看得上你!”李設篤定道。
劉禮被他嗆得直跺腳,道:“我現在終于明白……”終于明白欣城郡主為什么把自己“賤賣”了,有這樣的護送官,到了遼陽恐怕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留在幽州,好歹能安穩活命。
“你們說什么我都不行,我現在要聽郡主親自說!”李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