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出頭,蔡臻下令收隊,一行人返回支隊。
她安排同事提前點好宵夜,抵達支隊時正好送到,幾大鍋的美蛙魚,一群刑警分了幾桌圍成圈站著吃。
齊宏宇不是很有胃口,動了兩筷后就走到蔡臻邊上,問道:“蔡姐,今晚這頓飯多少錢?”
“沒多少?咋了弟娃?”蔡臻挑眉。
“這頓我請吧,我把錢轉你。”
“別!”蔡臻筷子一揮:“沒這道理,我們長南區出了命案,本來就該我們負責偵破,哪有讓你請客的?”
齊宏宇抿嘴:“畢竟是在幫我……”
“那就更不能叫你請了。”蔡臻笑道:“接受受害人家屬吃請,你想把我們往火坑里推?”
“……”齊宏宇無言,蔡臻都說道這份上了,這飯他還真不能付錢。
良久,他長嘆口氣,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去院子里走走,吹吹風。”
“去吧,小心別著涼了。”蔡臻說道,想了想又問:“對了弟娃,今晚你睡哪?”
“回去睡吧。”齊宏宇說:“等會我可能就直接走了,明早再過來。”
“行。”蔡臻想了想,說道:“這邊工作量確實挺大的,一時半會出不來結果,你明早過來倒是正好。”
齊宏宇揮揮手,離開辦公室。
對面的仇教見了,有些不放心,也放下碗筷準備跟上去,卻被蔡臻阻止。
她說:“人家有自己的想法,你別管太過了,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仇教琢磨幾秒,點頭同意,再次捧起碗。
……
長南刑偵支隊不像江陽刑偵支隊,他們并沒有座獨立的辦公院子,而是位于分局大院之內,隔壁還挨著長南區法院、檢察院、財政局等。
不過這會兒太晚了,領導們都已下班,也不用擔心在院子里散步會偶遇他們。
抬頭又是烏云密布,不見星光與明月,齊宏宇心里更煩悶幾分。
山城這地,就和黔省一般,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
“師兄。”正這時,他忽然聽見有人呼喊,不由回頭,就見凃欣欣在跟他打招呼,隨后小跑著過來,笑道:“果然是你。”
齊宏宇平淡的回應一聲,問:“怎么不跟他們一塊吃宵夜?”
“我不吃蛙,有點接受不了。”凃欣欣搖頭:“可能是上學時解剖太多蛙蛙了。你呢?也接受不了嗎?”
“沒,我是沒心情。”齊宏宇說,接著他強打起精神,故意上下打量她幾眼,調侃道:“幾年不見,小師妹變化倒是不小,處對象沒有?要不要師兄給你介紹幾個?”
“說什么呢?”凃欣欣給了他一個白眼:“我都要結婚了!大概就在年中吧,師兄到時候來喝杯喜酒?”
“噢?”齊宏宇立馬收回目光,有些詫異:“挺快,談多久了?”
“四年多了,大一就認識的。”凃欣欣面露回憶之色,臉上浮起淺淺的笑容,說:“他是我師兄,畢業后考了市教委的定向選調生,可惜被扔到山溝溝扶貧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