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半個鐘后,山城公安長南分局,刑偵支隊重案大隊會議室。
一眾刑警瞪大雙眼盯著桌上的透明真空包裝袋,各個表情不一。
“弟娃,”蔡臻噸噸噸干了大半瓶濃茶,問:“這斷指你哪來的?”
“跑腿送來的。”齊宏宇說:“你來之前,已經拜托圖偵和技術去追了,賓館有監控,應該不難鎖定他。”
“哦。”蔡臻點點頭,又盯著斷指看了半天,接著問:“你也是法醫,從斷指上有沒有什么發現?”
“沒什么好說的。”齊宏宇搖頭:“之前看到尸體的時候就分析過,斷離面不齊,指骨斷折眼中,存在游離骨屑,明顯是被用較輕且不算太銳利的砍器給斬斷的,兇手應該不通解剖學,當然也不排除他刻意亂砍的可能。”
“對了,”仇教導忽然想起什么,追問:“有個矛盾點——此人原先想砍的是手掌,但砍幾刀沒砍斷放棄了,說明他力氣應該不是很大。但他又能扛起近兩百斤的麻袋,說明力氣不小,這……”
“老仇……”蔡臻扶額:“你怎么瓜兮兮的?要不你還是別說話了。”
仇教導翻個白眼,破案確非他所長。
齊宏宇解釋:“這其實不矛盾。我剛說了,砍器較輕,而且不太銳利,說不定也是水果刀一類的刀具。
用這種工具,即使力氣很大的壯漢也難以幾刀把腕骨都砍斷,甚至尋常切肉的片刀也不好砍,大概率會把刀刃崩出豁口,人的骨骼要比想象中更硬。”
仇教先前丟了面子,這會兒也只是悶悶的應一聲,不開口了。
齊宏宇接著說:“不過確實有一點需要補充——指頭腫脹的有些夸張,甚至骨肉都有部分分離的跡象,且發白嚴重,推測應該是被氧化劑浸泡過一段時間,比如雙氧水。
還有,仔細觀察指甲縫,確實可見剝脫的皮屑組織存在,我推測是和徐媛萍搏斗時抓撓下來的。”
蔡臻思忖幾秒,問:“動機呢?不論是斬指頭還是泡指頭,以及把指頭寄給你,這人的動機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腦殼痛。”齊宏宇用力按了按太陽穴,心煩的說:“皮屑組織絕不可能是‘第四人’的,看起來他也沒有隱藏我老漢身份的意思,鬼知道他干嘛要剁手?還TM剁完泡起來,真空包裝好送給我。”
楊堃問:“有沒可能是單純的泄憤?”
“應該不是。”蔡臻搖頭:“弟娃早先就講過了,泄憤為什么不碎尸?或者干脆捅尸體幾刀?”
“不是,師傅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楊堃搖頭:“要兇手單純仇視冉秋生的手呢?”
“哎?”蔡臻眼前一亮,跟著立刻看向齊宏宇。
齊宏宇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仇視某個物品,或者某個人的某個部位,進而對尸體做出破壞性舉動,以往的案例中也出現過。
有嫉妒受害者長得好看,把臉給劃破的;也有怨恨死者不潔或染病給自己而將死者下面搗爛的;還有割去**、挖出眼睛、拔了舌頭等的。
不過作案人這些病態行為,都有支撐其“怨恨”的原因。
冉秋生的手有什么好怨恨的?
“嘿!”忽然,楊堃激動的一拍手:“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