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臻說道:“閑話到此為止。總之我們已經打開了思路,雖不見得是因為咸豬手,但很可能是那雙手做了些讓‘第四人’無法容忍的事。不過……他為什么又把指頭寄回來?而且,他怎么知道弟娃住哪家賓館哪號房間?”
齊宏宇悚然,只覺細思極恐,不由渾身汗毛炸起。
其余刑警同樣面面廝覷,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狀,蔡臻也只好先壓下這個問題,說:“那就先布置任務吧。華銀,辛苦你好好研究下這十根斷指,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線索。”
法醫曹華銀應聲:“曉得了。”
“蔡姐……”齊宏宇則舉手,想申請參與其中。
蔡臻懂他,直接打斷:“弟娃可以旁觀,但丑話說前頭,你只能看不能動,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把你踢出去。”
“好!”齊宏宇立刻重重點頭。
看向其余刑警,蔡臻又說:“其余人,繼續跟進排查,依托道路監控、人際關系等,盡快把嫌疑人的范圍確定好。小楊,你和我在這待命,一旦確定跑腿員身份立刻跟進,咬住這條線索!”
“那我呢?”仇教導心虛的指了指自己。
蔡臻嘴角微揚,又迅速落下,面無表情的說:“我脖子有點酸。”
“懂了!”
眾刑警會心一笑,就連壓在齊宏宇心里的陰霾都被掃去了些。
……
法醫科解剖實驗室。
曹華銀摘掉手套,長呼口氣,搖頭說:“盡力了,指頭上的線索確實太過有限,只能確定你先前的判斷沒錯,這十根指頭確實被雙氧水泡過。”
“意料之中。”齊宏宇不算失望,說:“可惜雙氧水到處都能買到,許多人家中也常備,浸泡指頭的用量也不算大,沒法作為指向性線索。”
“嗯。”曹華銀應句,又問:“要幫你把指頭縫回尸體上去不?先說好,皮肉都泡軟了,不大好縫,也縫不緊,不然很容易被線繃爛。”
“我知道。”齊宏宇輕嘆,語氣蕭索的說:“用膠水黏上去就行了,到時候一并火化就是。”
“也成。”曹華銀點頭,當下就動手。
看著冉秋生的尸體,齊宏宇雖依舊無法原諒他的行徑,卻也很難再怨恨起來,心如亂麻,煩得不行。
他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怨恨一個死人也沒什么意義,徒惹心煩,不如就這樣吧。
大不了以后祭拜他的時候,往酒里摻點頭孢,也算為老媽出口氣。
黏好指頭,兩人離開解剖室,曹華銀單手捏起兩瓶快落水,問:“喝點?”
“謝謝。”齊宏宇接過,擰開瓶蓋,仰頭就噸噸噸。
他不知發什么狠,進一口氣把汽水喝干了,接著痛苦的皺起臉,張嘴打了個響嗝,可樂好懸沒從鼻子里噴出來。
曹華銀被嚇一跳,懷疑眼前這兄弟沾點腦癱。
但他沒看到,齊宏宇滿臉褶皺下,漆黑的眸子重新點燃高光,煥發熠熠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