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頓,蔡臻再次環視會議室,才接著說:“這兩人,出乎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齊宏宇立刻反應過來:“跟龔開和曲潯寅有關?”
“對。”蔡臻取出兩張照片,一男一女,用磁片貼在白板上,有用馬克筆在龔理和他倆的照片間畫上了線條,并同時說:
“柳道遠,男性,現年五十二,現為長南區市監局四級調研員,是曲潯寅的父親——嗯,曲潯寅跟她媽姓;鄭興艾,女性,四十三歲,長南區市監局一級主任科員,是龔開的配偶,兩人目前暫時無子女。”
楊堃立刻舉手:“蔡姐我有問題。”
“有問題上醫院。”
“……”楊堃翻個白眼,沒搭理,直說:“龔理怎么會在單位懟自己的兒媳婦?難不成他和龔開的父子關系很糟糕么?”
“龔理和鄭興艾結仇在先,鄭興艾與龔開結婚在后。”蔡臻又摸出龔開的照片貼在白板上,一邊畫線條寫標記,一邊說:
“這門婚事當時受到龔理的強烈反對,但反對無效。鄭興艾當時是否帶著某種目的和龔開交往,目前尚未可知。而此后,他們父子間的關系確實變得很糟糕。”
“那么作案動機有了,但有些牽強。”有老刑警開口接茬:“體制內不爬到一定高度,罕見砸人飯碗斷人前路的死仇,縱使有矛盾有分歧乃至被打壓,一般也不至于鬧到出人命的地步。”
“對,所以作案動機成立但存疑。”蔡臻認可。
“可惜還是不足以作為證據。”趙博說道,隨后抬手在臉上狠狠的抹了兩把,借此提神:“我沒辦過這么憋屈的案子,基本能確定兇手是誰,但一晚上過去半點實質性的收獲都沒有。”
“那是你還年輕。”仇教導看向他,頗有深意的說:“以后憋屈的日子還長著呢。”
趙博一噎,不說話了。
蔡臻又默默掏出一疊折好的A4紙,展開,捋平折痕,往白板上貼。
警褲的口袋巨深的。
眾刑警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瞪大眼睛瞅著,發現A4紙上也是打印的照片。
就聽她說:“昨晚聽弟娃說了殯儀館離職員工落水的案子,吸引了我一定的注意力。在本案難以突破,而且無法看到希望的前提下,我做了個決定,并案調查。”
齊宏宇吃了一驚。
這蔡臻的魄力也忒大了吧?
就并案調查了?
要知道他們時間很緊,只有四十八小時,若四十八小時內無法取得重大突破,他們將無法再限制龔開和曲潯寅兩人的自由,到時恐怕會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
這種情況下,一旦偵查方向出錯……
這甚至都不能叫魄力了,簡直和病急亂投醫沒兩樣。
“說是并案調查,其實不太準確。”這時,蔡臻又解釋:“只是請相對空閑的兄弟伙幫我調來案卷,主要由我自己分析對比,盡量不影響本案的正常偵查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