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量,著實糟心……”他嘴角抽搐。他并沒失去理智,只是稍微喝多一點,第二天就會發蒙,幾分鐘才能想起干了什么。
證件什么的全都還在,并未丟失,他又松口氣,然后摸起手機。
好家伙,昨天凌晨喝飄了不忘帶充電器,晚上喝飄了不忘給手機充電,手機才是本體吧??
吐槽句,又給齊平路打了個電話,果不其然還是關機。
無奈出門,和派出所民警打聲招呼,硬著頭皮壓著尷尬強聊幾句,他就去小店里買了便宜的牙刷毛巾洗漱干凈,再把東西都收進背包里,他又在村子里游走起來。
昨晚酒沒白喝,又打聽了不少事兒,主要是他的那些個親戚。
他打算逐一上門認親。
于是……
一天下來,親戚們都很熱情,但消息都不知道,僅有的三言兩語,拼接起來的信息量也很有限,倒是關鍵線索基本能對上。
諸如齊清平年輕時離家出走,及孩子胎死腹中后再次離家出走,諸如兩姐妹關系還不錯,諸如那幾天晚上家里吵得架,諸如齊清安忽然有了娃,諸如齊清安也出走,諸如每年的花圈。
以及,誰都不知道齊清平到底去了哪,只覺得齊平路或許曉得。
但同時,他們都聯系不上齊平路,包括他妻女,可知他不是拉黑了齊宏宇號碼,而是真關機或者換卡了。
齊宏宇有些擔心,但也沒得法。
晚上跟著親戚們又喝了頓酒,再醒來就TM在火車上了。
還是軟臥。
記憶再次拼合完畢,他趕緊拉起背包仔細檢查完畢,微松口氣,又從口袋里翻出票,嗯,是到山城,又問了乘務員,得知自己還沒坐過站,放心了。
軟臥里還坐著對小情侶,他們似乎正在熱戀期,你儂我儂的,談天說地,男人開始漸漸講起段子,說鐵軌上的牛肉干不能吃……
齊宏宇暗暗撇嘴,都多老的梗了。
他沒聽八卦的習慣,拿起手機就刷起來,然后還是聯系不上齊平路。
忽然有陌生號碼打入,剛躺下的他趕緊坐起,倒是嚇了對面情侶一跳,惹來兩雙白眼。
他沒在意,走出軟臥包間,接通:“喂你好,平路哥嗎?”
“啊不是不是,我是他女兒。”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爸剛打電話來,說他手機掉了,借城里老鄉的電話打過來,讓我們不消擔心,還說他在上頭有點事,過幾天才回來。”
“嗯?”
“他特地讓我轉告你,等他買了新手機,再跟家里說,然后讓我們通知你打給他。”
“得行。”齊宏宇連連點頭,心里微松口氣。
自己似乎想多了。
但……
他忽然反應過來:“你們咋個會有我電話?”
“老漢跟我講的。”
齊宏宇張了張嘴,想接著問齊平路怎么有他號碼,但最終沒問出口。
也沒問齊平路怎么曉得自己找他。
因為沒必要了,齊宏宇清楚他女兒不會知道答案的。
“曉得了。”有些喪的回一句,道聲謝,掛斷電話,齊宏宇靠著窗,望向窗外風景,臉上有些迷茫。
齊平路,究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