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條件反射的坐起來,同時捏起警務通,眼睛還沒睜開電話就已被接通,熟稔的很。
“喂?”
仇教導的聲音傳出:“聰安村,命案,兩具尸體,速來。”
“!”他雙眼猛地瞪大,睡意一掃而空,趕緊掀開依舊裹著雙腿的被子,邊匆忙穿鞋邊在腦海里迅速定位到聰安村這個位置,嘴上還不閑著,說:“十五分鐘內趕到!”
身為刑警,江陽區下轄九街三鎮共十八個派出所他基本都曉得,近七十個區委會五十多個村委會的位置不敢說門清,也大體知道個七七八八。
電話那頭回:“支隊停車坪等你。”
“妥!”
掛斷電話拿條口香糖他就出門了,牙也顧不得刷。
兩分鐘內跑到停車坪,有幾輛車打著燈。他很快找到仇教導那輛,開門鉆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摸出口香糖取了兩根,又遞給仇教導。
“謝謝。”仇教沒客氣,也取兩根塞嘴里嚼起來,同時說道:“重新買輛車吧你,你現在孑然一身,又不屬倉鼠,攢那么多錢干錘子。”
“先不考慮了。”齊宏宇搖頭:“近幾年我恐怕都絕不會開車。你應該知道的,上次出事以后我就對方向盤有陰影。”
“唉!”輕嘆口氣,仇教也沒再多說,又等了兩分鐘,見其他刑警也紛紛上車了,他才抓起對講機喊聲出發,幾輛車紛紛開動,很快形成車隊,往聰安村開去。
路上,齊宏宇邊揉太陽穴邊問:“怎么回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仇教導說:“只知道有對母女,說女兒被混混侵犯了,母親聽說這事氣不過,把倆混混打死,然后到派出所報案同時自首。”
“嚯!”齊宏宇吃了一驚:“干得漂亮!搶間犯都該死!至少也得沒收作案工具!不過……打死倆混混,這女人很彪悍啊。”
“是啊。”仇教導自動無視了他幾句話,只接最后一句,說:“還是拿石頭打死的,怕不是普通女人。”
“板磚?”齊宏宇又吃了一驚:“我還以為拿刀或者榔頭什么的威脅性比較強的武器……就石頭?”
見仇教導篤定的點點頭,齊宏宇陷入沉思。
“怎么?”仇教問道。
齊宏宇緩緩開口:“這里頭怕是有問題……在力量上,女人著實不占優,就算拿把刀也很難砍死兩個男人,更別說用的石頭了。退一萬步說,打不過難道還不會跑么?”
仇教若有所思,臉色凝重。
但凝重是真的凝重,思出個啥玩意兒就不好說了。
……
很快趕到目的地,齊宏宇下車,遠遠地打量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又左右轉頭看看現場環境。
這里是處死路,背面是山崖陡坡,裝有防護網,兩側散布著蓋的并不整齊的居民房,離尸體最近的那棟還爛了尾,沒人住。
周圍還長了幾顆兩人環抱的黃桷樹,樹冠覆蓋直徑超過十米,很好的遮住了燈光,同時還能遮住大量的視線。
這一角,處在聰安村最深處,也是最偏僻的地了。齊宏宇在心里默默計算起來,很快就得到結論,最多只有十二面窗戶后的房間,能看到尸體所在的位置,要找可能存在的目擊證人的話,排查面不算大。
現場已拉起警戒線,由于已是深夜,倒沒人圍觀,只有幾個大乘期修仙者在樓上探頭看,而齊宏宇清楚他們錘子都看不到,頂多瞧見外圍偶爾晃過去的警察。
回頭正好問問他們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警用面包車上。此時車門大開著,母女二人相擁著坐在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