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說,交給我吧。”齊宏宇搖頭,并秒進工作狀態,一面接過仇教遞來的勘察箱,迅速取出手套穿戴,一面走到兩具尸體的中間,同時開口問道:“什么情況?街頭械斗?”
石羨玉懶得開口,而仇教導也沒湊過來,開始安排趙博等人展開調查。
沒等到回復,齊宏宇略一皺眉,但一想到石羨玉的性子,放棄了追問的打算,轉而看向凃欣欣。
正這時,石羨玉忽然猛吸涼氣,接著扭曲著臉開口答道:
“算是吧。有兩撥人吃火鍋,其中各有一人有恩怨,打蘸水時碰上了,就吵了起來,一人把蒜油直接潑另一人臉上,言語沖突上升為肢體沖突,又牽扯到了各自的朋友,人少那幫打不過就開始跑……”
齊宏宇瞧見凃欣欣默默收回手,甩了甩。
石羨玉把過程大概說了一遍,接著指向兩具尸體:“結果就這樣咯,兩死五傷,傷者都被送醫院了,五名行兇者轉身就跑,被治安巡邏巡特勤的兄弟伙逐一逮著,現在都在派出所。”
齊宏宇邊聽邊觀察著尸體,漸漸地,眉心越擰越深,又問道:“用的刀挺混啊,有長有短……你看到兇器了么?”
“一共六把刀,水果刀、西瓜刀、菜刀都有,確實很混。”石羨玉乖巧的說。
“嗯。”齊宏宇應了聲,又看向凃欣欣:“師妹,你有什么發現?”
“是有點古怪……”凃欣欣見齊宏宇發問了,便開口說道:“我瞧著那五人雖然罵的狠,但動手還算有分寸,砍翻一個就接著往下一個追,而且大多也是瞄著手腳下手,都是砍,沒有刺的,不像下死手的樣子。
當然,當時人太多現場太混亂,我也被嚇著了,可能沒看仔細。但之后場面被控制住后,我看了下傷者和這倆死者的傷口,也證實了我的判斷。
總而言之,死者也好傷者也罷,身上的創傷上都是砍創,沒看見刺創,而且創口雖長但是都不深,也沒傷及大血管,反正我大致看了一遍,覺得這些傷并不足以致命,但偏偏看尸表體征他們又是失血性休克死的。”
齊宏宇留意著石羨玉的臉色,等凃欣欣說完,便問:“你也看出來了?”
“這不算太難吧?”石羨玉說道,接著輕嘆口氣:“他倆死的有些不明不白的,所以我給仇教導打電話時,讓他第一時間通知你過來。”
“光看尸表我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齊宏宇搖頭:“盡快確定兩名死者的身份,通知家屬,我要做個解剖。”
“靠你了。”石羨玉好像又被掐了一把,臉色瞬間嚴肅起來,沉聲說道:“如果死因都不能確定,那破案也就無從說起,這樁案子,你們法醫的作用至關重要。”
“曉得。”齊宏宇應道,看過尸體之后,他就明白仇教導為什么會取消他的事假了。
他竟無法第一時間確定受害人的直接死因,哪怕大概的猜測都沒有。一人如此倒也罷了,還可能是突發疾病,比如血管瘤破裂什么的,但兩具尸體都這般……
他感到了些許棘手,尸檢的難度恐怕不小。
再加上鬧市區當街行兇影響極其惡劣,必須要盡快破案,他們自然會第一時間想到齊宏宇。
支隊法醫室其他法醫的水平雖也不低,可他們沒有齊宏宇全能,他不但能尸檢,還能參與到其他工作,推動案件偵破。
又看了幾眼尸體,齊宏宇還是不死心,扒拉開尸體的衣服,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但仍舊一無所獲。
“失血性休克,卻未見致命創傷……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