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倆容易上頭,尤其黑熊,打人販子那回還把在現場巡邏的便衣的兄弟當成犯罪同伙一腳踹飛兩米遠,那兄弟表明身份后他也不停,硬是嗯地上打了十幾拳。”
“臥槽……”石羨玉瞥了眼黑熊堪比自己大腿粗的膀子,咽口唾沫:“這TM不得打出個好歹來啊?”
“所幸沒啥大事兒,他也怕把人打死了,收了點力道。”齊宏宇拿起一疊報告遞給石羨玉,同時說:
“事后問話,黑熊說當時打上頭了啥話都沒聽到,腦子里只有干。華子稍好些但好的也有限。當時的記錄我打印出來了,你自己看看。”
石羨玉接過,看了幾眼,捂著臉說:“這就是打架不帶腦子么……”
齊宏宇沒接話,自顧自的說道:“這兩人一向莽,所以這回兩方人馬爆發沖突他倆也沖在最前方,甚至看到對方拿刀了也不肯退,嘴里罵著垃圾話,然后就被砍得最慘。”
“我在現場看到的確實是這樣。”石羨玉點頭,同時感慨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
“可現場就說過了,傷不致命,甚至骨頭都沒什么事兒,行兇者確實留了手,沒砍太重。”
“所以差點還被這倆奪了刀。”凃欣欣補充說:“但他倆忽然就倒下了,行兇的五個人又沖上去砍其他受害人,也正是這個時候,他倆的朋友開始潰不成軍,被追著砍。”
齊宏宇嗯一聲,接著說:“這兩個人,性子如出一轍,我都懷疑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扯遠了,總之他倆都直腸子,仗義、沖動、低情商,得罪過的人跟朋友一樣多,但往死里得罪的,就目前已知情況并沒有。”
“這些我都知道。”石羨玉說:“能不能就講講尸檢發現的線索?”
“那沒什么好講的了。”齊宏宇彈彈煙灰,淡淡的說道:“肝臟破裂導致閃電式死亡,完畢。”
“好端端的你插什么話。”凃欣欣懟了未婚夫一句,接著對齊宏宇說道:“師兄你別搭理他,還有其他方面的線索嗎?”
“其實也差不多了。”齊宏宇搖頭:“目前最大的疑點就在于,他倆的肝到底怎么回事?作案人以什么手法震裂他們肝臟的?”
頓了頓,他又仔細回憶了下案情,接著說:“還有就是行兇者的行為確實有點詭異。
都動刀子了,要么就是單純的威懾恐嚇,并不打算砍人,可一旦砍人就說明上頭了不大可能再留手,他們偏偏動了手卻又有點束手束腳的感覺,甚至因此差點被奪了刀……我甚至懷疑他們在演。”
凃欣欣若有所思:“這么說來,這樁案子確實處處透露著詭異……羨玉,你有什么想法?”
石羨玉表示不想動腦子。
但瞧見齊宏宇也看了過來,未婚妻又在期盼的瞧著自己,不知怎的心里竟詭異的升騰起一股不服輸的勁頭,立刻開動腦筋,掀起頭腦風暴,并在兩三秒后回答說:“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從這起斗毆事件的起因著手?”
齊宏宇一下沒了興趣,他現在迫切想知道的是這肝到底怎么回事兒。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專業人士都想不明白,石羨玉又不是學的法醫,能有看法才有鬼了。而且他也清楚,石羨玉這思路沒錯,確實是接下來的偵查方向。
凃欣欣倒饒有興趣,順著石羨玉的思路分析道:“你是說,這架從一開始就有問題?”
“因為他們砍的不對味嘛,這不合邏輯。”石羨玉說:“那么我們再回過頭來看起因,有債務糾紛的兩人在火鍋館子偶遇,欠債的潑了債主一碗蒜油,打了起來,這倆聽到動靜直接莽了上去……嘖,他們倆不會被算計了吧?”
齊宏宇慢慢被勾住了,融入話題搖頭說:“不應該,街頭持刀斗毆,故意傷害,這罪可不小了,真要弄他倆直接砍死不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