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他說:“這個外力究竟怎么施加的?為什么肝臟破了,但腹、背部等體表部位完全沒有體現?”
頓了頓,他自問自答:“肝臟這個器官雖然在諸多臟器當中相對脆弱,彈性不足,但那也僅僅只是相對而言,并不是一碰就碎,否則每次發生大家斗毆事件搞不好就得死上幾個人了。”
這個道理石羨玉顯然清楚,他早在殯儀館那樁案子里就表露出了相當的水準,明顯惡補過相關知識,即使太專業的東西還遠遠不足,但常識方面掌握的并不差。
但他就是希望能從齊宏宇的嘴里聽到點兒不一樣的答案。
在心里琢磨了一陣,石羨玉又開口問道:“那你能不能大致判斷下肝臟受損的具體尸檢?”
齊宏宇翻白眼:“所以到底是大概還是具體?”
“呃……”石羨玉揉揉眉心,說:“我也不為難你,說個大概時間吧,當然越具體越好。”
“死亡前幾分鐘。”齊宏宇不假思索:“我記得早就說的很清楚了,他肝臟破裂的程度很嚴重,由此引發的大出血會導致閃電式死亡,進程非常快,搶救都是搶救不贏的,基本必死無疑。”
石羨玉細細的思索起來,但想了半天依舊一無所獲,忍不住嘖一聲,吐槽道:“說好的絕大多數案子都很簡單的呢?為什么我碰到的盡都是這些麻煩的不得了的命案?”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齊宏宇挑眉:“從你來了以后我們就成天碰些疑難棘手的命案,相對簡單的激情作案案件都沒接到過了。”
說完他腦袋一歪,斜眼看著石羨玉:“所以真相只有一個,你丫是頭掃把星。”
石羨玉懶得跟他瞎掰扯。
齊宏宇見他不接,也覺得無趣,繼續在現場勘查起來。
踱步幾圈,他放棄了,現場什么都看不出來,勘查個錘子。
側目看著不遠處掛著的攝像頭,他有些遺憾的說:“這攝像頭角度倒是正的很,可惜距離還是大了點,畫質也不太行,只能看個大概,知道華子和黑熊被砍了,具體細節根本看不清。”
石羨玉問:“做過清晰化處理了?比如銳化什么的?”
“銳化不是萬能的。”齊宏宇撇撇嘴:“否則要那么高清的設備干什么?拍不到就是拍不到,別說我們的技術大隊了,就是扔市局,扔西政的司鑒中心都沒用。”
“難頂。”石羨玉扶額。
“審訊那邊,真的一點收獲都沒有?”齊宏宇忽然問:“那幫家伙是怎么解釋砍人時留手這件事的?”
“都不想砍,又氣不過,還怕丟了面子唄。”石羨玉撇撇嘴:“輸人不輸陣嘛,這幫老混混,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懂事,又莽又慫。”
說完,他又仔仔細細的回憶一陣,說:
“據他們回憶,當時他們拿刀只是想壯壯聲勢,把對方嚇退了面子上過得去就算完,他們還沒上頭到真要砍人的程度,但對峙的時候不知道誰喊了聲‘砍死這幫龜孫兒’,他們就一窩蜂的上了。
他們砍起來的時候我還離著有二三十米的樣子,但他們吵嚷的聲音很大,遠遠地都能聽見,那一聲‘砍死這幫龜孫兒’我也聽到了,結合現場目擊證人的證言,可以印證他們沒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