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想了想,給魏煥新遞了張照片。
魏煥新接過,看了幾秒,沉默起來,片刻后才點頭:“下手狠準,要在極短時間內準確刺中這四刀,絕大多數剛到醫院規培的娃兒都做不到,甚至三年規培輪轉完了,也沒幾個人有這本領。”
石羨玉立馬開口:“您的意思是說,您也認為兇手很可能是醫生,而且是經驗豐富的醫生,對么?”
“嗯。”魏煥新輕輕點頭,隨后側目看了女兒一眼,輕嘆道:“我大概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是覺得,兇手是因感情糾紛殺的效國吧?”
齊宏宇并不否認,只說:“就目前而言,我們沒發現李效國和哪位醫生鬧過矛盾,而您女兒恰巧又是護士。”
魏煥新再次點頭,倒是認可齊宏宇說的話,并道:“說實話,我剛開始是看不上李效國這個小后生的。”
石羨玉翻開筆記,上邊寫著,死者是財經學院的畢業生,民辦三本,畢業后找的工作也一般,只是個銷售,魏煥新看不上他再正常不過。
門當戶對聽起來有些老土,貌似也不大符合自由戀愛的政治正確,可本身所處層級差距過大,帶來的一定是三觀不合,勉強湊對少有始終和和美美的。
好在李效國本身也確實有能力。
“但效國還算有志氣,”就見魏煥新忽的露出笑容,說:“經過最初一段艱難期之后,他很快就起來了,成績很好,沒多久就當了店長,之后又被調到公司本部,也算有了個好的前途。
我看到他這么上進,和我娃兒感情也確實不錯,也就接納了這小伙子,這不,已經在籌備著婚事了,可惜……唉,是他的命苦,也是我家娃兒沒有這份福氣。”
石羨玉抬手在筆記本上輕點幾下,魏煥新說的和目前調查到的結果吻合,李曉華確實上進,短短四年從一名普通的銷售干成分公司中干,付了婚房首付款,還有倆二十萬左右的車,魏煥新能認可他也不奇怪。
不過這并非重點。
于是石羨玉又開口問道:“在此期間,是否有人追求過您女兒?”
“自然是有的,”魏煥新輕嘆:“說起來,當時我和我老婆還逼她跟那小伙子斷絕往來,強行給她張羅著相親,但這娃兒也倔,硬不給面子,每次都不歡而散,當時險些沒氣死我們。”
“然后呢?”齊宏宇身子坐直了些,一手持筆,雙眼盯著魏煥新。
魏煥新目光移了過來,和他對視:“小齊,你想問什么?還請直說。”
“這些追求者,都是相親認識的么?”
“倒不是。”魏煥新搖頭:“剛說了嘛,相親每次弄的都不歡而散……
至于追求者,應該說前后加起來一共有四個:一個是她科室的醫生;一個是我單位的小伙子,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很看好;一個是她舅舅介紹的,也很不錯;還有一個是她大學同學,也是她初戀。”
“初戀。”齊宏宇盯上了這個詞兒。
魏煥新也說:“三個小伙子倒是基本都知難而退了,本身也沒開始過嘛,現在年輕人戀愛上大多都比較……”
講到這兒他就不說了。
齊宏宇接話:“付出的不多,沉沒成本不高,瞧著沒有希望的話確實比較容易放棄。”
“是這個道理。”
“那么那位初戀呢?”
“唉。”魏煥新又嘆口氣:“那也是個很不錯的小伙子,和均均一樣學的護理,就在我這醫院上班。”
石羨玉問:“他倆當時為什么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