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聽著話不樂意了,瞪他一眼:“說什么呢?農民家又怎么樣?三本就沒出息了?我兒可是當了經理!在城里買了房子買了車,哪里比他們女兒差勁了?什么叫高攀呢!”
“是是是。”男子點頭:“效國有出息,這不就要結婚了嘛?可惜……”
說著說著就又被勾起了傷心事,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仇教導沉思幾秒,半試探半感慨的說:“他這些年,過的很苦吧?不肯放棄,拼命的賺錢,想著證明自己,短短幾年就拼下這份家業……他一定是很愛魏均,才這么不顧一切。”
中年男子點點頭:“是啊,他們的感情我看在眼里,確實深。”
“那他們這些年有鬧過矛盾么?”
“過日子鬧矛盾很正常吧?”中年男子不明就里,接著搖搖頭:“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從沒跟我們說過這些。”
他妻子比他敏銳許多,立刻追問:“警察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懷疑魏均殺了我兒?”
剛問完,她似乎就認定了自己這個判斷,臉色立刻變了,眉頭倒豎而起,咬牙切齒:“這女人!效國對她這么好,她竟然……”
“誤會了,誤會了!”仇教導趕緊解釋說:“只是例行調查和詢問,死者認識的所有人都可能作案,我們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所以這么問。”
“這樣啊,”女人臉色松下來,點頭:“我就說,這女娃還挺好,我們倆都還算滿意,我家效國又對她這么好,她怎么可能殺人呢?那不就成了白眼狼了么?”
“還算滿意……”齊宏宇無言,卻也表示理解。
……
四十多分鐘后,齊宏宇離開接待室,往飯堂走去。仇教導在安頓這對中年夫婦,給他們找個落腳的地方。
一番不算正式的問話下來,齊宏宇并沒獲得想得到的線索,在外打拼的孩子和父母之間始終有著溝通上的鴻溝,父母并不能準確了解自己的孩子,關于感情這塊,也只能從極少的接觸中,通過各種蛛絲馬跡去做不靠譜的推斷。
齊宏宇一開始也沒報太大的希望,因為他見過許多這樣的按理,夫妻都鬧到離婚,甚至殺夫殺妻的地步了,父母依舊認為他們感情極好。
男方尤甚,男人似乎普遍傾向于封閉自身的情感,即使想要傾訴也很少會找父母,而女方與自己父母血親的聯系則相對緊密一些,了解也更多一點。
走到食堂,草草打了點飯菜,他邊吃邊沉思,魏均在本案中究竟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要不,試試再和魏均接觸接觸,試探一番?
可不大想和她接觸啊……
掙扎一陣子,他才摸出口袋里的警務通給石羨玉和趙博打了通電話,詢問他倆的意見。
他倆都覺得可行,直接兇手已落網,后續調查的彈性要大很多,想到什么就去做便是,不需要顧慮那么多。
但他們都抽不出身。
于是齊宏宇又給仇教導打了個電話,邀他一塊,仇教欣然答應,約定下午兩點碰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