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甘杏兒嘛,家里涉及到的行當比較復雜,開了個小酒廠,還養豬和雞鴨鵝,還有兩片魚塘,又開了個小廠,里頭有幾臺給稻谷脫殼的機器。
總的來說,他們倆都算附近幾個村的富足人家,甘方圓長得還挺帥,甘杏兒也漂亮,絕配。”
大致了解死者的情況,齊宏宇輕輕點頭,又問:“什么時候失蹤的?”
“有二十天了吧。”民警說:“月初時,五一假嘛,甘方圓的發小回到老家玩,他就帶著甘杏兒去串門,喝酒打牌玩到十二點多才回家,之后再沒見人了。
家里人找了他們幾天都沒找到,到派出所報案,可我們查了好久也沒個結果,懷疑他們可能已經遇害了,結果真……
唉!說起來,甘方圓還是我高中校友,我大他兩屆,讀書那會還打過架,沒想到就這么沒了……”
齊宏宇點頭,又問:“失蹤者家屬呢?沒通知過來辨認尸體么?”
“過來了,也辨認出了尸體,他們說確實就是自家孩子。”民警長嘆道:“兩家的老人都受不了這么大的刺激,先后昏厥,又送醫院了,各留了兩人下來等結果,吶,在那坐著抽煙呢。”
齊宏宇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瞧見兩個中年男子坐在路坎上,身形佝僂,挎著臉,在那悶悶的抽煙。
民警又說道:“我們本來還想采集死者的指紋,但死者手指頭破的都挺厲害,沒幾根指頭的指紋是完整的,只好放棄等你們來,免得我們操作不當把僅剩不多的指紋也給損壞了。”
“不錯。”石羨玉肯定他們的選擇。
又詢問了些許情況,了解到當時喝酒的朋友姓名住址,石羨玉便下令暫且收隊,把尸體帶回派出所去,只留痕檢在現場繼續勘察,收集可能存在的兇手留下的線索與證據。
派出所方面,特地騰出了間空房間,擺上幾條長椅和門板,搭建出簡易的解剖臺給齊宏宇使用。
條件自然遠比不上支隊,但能用就行。
仔細的拍過照固定尸骸肢體后,齊宏宇便開始小心翼翼的清理掉尸體表面的糞便——當然,過程中也留了些樣品侯查。
石羨玉嘴上一直嘀嘀咕咕,不情不愿的模樣,但依舊站在齊宏宇的身邊,幫他照照片做記錄。
只是他戴上了N95和護目鏡,味真太沖太辣眼睛,齊宏宇都不堪忍受,更別說他了。
耗費了不少功夫,齊宏宇才將尸骸清理完成,不過特地留下了手足的指甲縫沒清理,這里可能留有重要線索,里頭嵌入的污物都得提取下來帶回去檢查才行。
“所以,化糞池里并沒有發現受害人的衣物,是么?”齊宏宇看著解剖臺上的遺骸,問道。
石羨玉回憶一陣,點頭:“應該是。聽派出所的兄弟說,消防從化糞池里撈出了不少東西,但沒見到死者衣物、錢包之類的東西。”
“所以,兇手是殺害二人后,將死者衣物剝脫,再肢解后運送過來,打開化糞池的井蓋,將肢體給扔進去的。”齊宏宇說:“當時應該是深夜,他趁著沒人完成的拋尸。殺人、肢解現場大概率也在附近,不然不方便。”
齊宏宇問:“需要挨家挨戶的排查嗎?”
“如果沒法子,也只能這樣。”齊宏宇說:“但恐怕難有結果,農村不比城里,殺雞殺鴨的多,發現被清理過的血跡也無法說明什么,更精細的勘察,我們帶的設備也無法展開……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