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打個響指表示認同,并說:“對,而且他當時應該并未戒備,所以被兇手一擊得手,然后綁了起來。根據尸檢結果,他身上并沒有發現抵抗傷,只有頭頂上一處鈍器傷,腹部的刀傷和手上軀干上的約束傷。”
石羨玉接話:“而兇手身上帶著榔錘、小刀、繩索,準備充分,說明他早有預謀……”
“也可能是臨時起意,但他身上正好帶著這些東西。”齊宏宇插口:“如果是建筑工人,收工時身上恰好有這些工具,很正常。”
略一頓,齊宏宇又繼續道:“兩人死亡時間應當接近,而且兇手殺害甘方圓前還特地把他綁了起來,甘杏兒又被……很可能,他是當著甘方圓的面,玷污了甘杏兒。”
仇教導用力一錘桌子:“人渣!”
“這很可能是一種報復性行為。”齊宏宇說:“所以死者的人際關系,是接下來排查的重點。”
趙博舉手,接著插話說:“派出所這邊的兄弟早先就猜測他們二人可能已經遇害了,也調查過死者的人際關系,但并沒有什么發現。
甘方圓確實因為脾氣暴躁、做事沖動而得罪過不少人,但多是口角之爭。雖說小心眼的可能確實因為口角之爭殺人,但這樣一來排查面就太大了。”
“不,這個方向不對。”石羨玉搖頭道:“如果是小心眼的或同樣易爆易怒的因為口角之爭殺人,一般會立刻動手,但他失蹤前幾天,都沒和人起過爭執,所以兇手產生作案動機的誘因,肯定比口角之爭嚴重許多。”
齊宏宇接話:“我贊同石隊的判斷。”
趙博重新思考一陣,搖頭:“那么目前沒發現死者和誰有過較深矛盾。”
“當年他不是因為傷害而入過獄么?”石羨玉問道:“傷的是誰?程度多重?”
“同學,因為女友的事,捅了他一刀,”趙博翻開筆記本仔細看起來,開口說:“傷到了臟器,具體傷殘等級我這沒有,回頭詳細查查。”
“抓緊,”石羨玉說:“現在就打個電話讓人查查當年的案卷,或者有判決書也行,把電子檔發過來。”
“行。”趙博點頭,摸出警務通走到一邊打電話。
仇教導又一臉期盼的看向齊宏宇:“還有別的思路嗎?”
齊宏宇思索一陣子,輕輕點頭:“有個不太靠譜的想法,兇手殺人前奸污了甘杏兒,或許可以從感情糾紛著手。甘方圓和甘杏兒耍朋友沒多久是嗎?”
“又是感情糾紛?”趙博掛完電話走回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嘀咕一句,然后立馬說:“過年時經雙方家長介紹認識的,滿打滿算到遇害時也就三個來月吧?”
“兩人還沒發生過關系,”齊宏宇又接著說:“不僅如此,甘杏兒此前也沒和人發生過關系……這年頭還相對比較少見。”
仇教導追問:“這意味著什么?”
“不知道。”齊宏宇搖頭:“對他倆的了解目前還太少,不好說。
甘方圓以前處過的對象多嗎?對待這方面是什么態度?噢,也說不準,畢竟才談了三個月,沒到那一步也很正常,何況甘杏兒可能挺傳統的。”
趙博接連翻了幾頁筆記,隨后將本子放下,檢討道:“抱歉,這些我都沒查到,工作沒做到位。”
“不礙事,失蹤這么長時間了,也不在乎這幾天。”仇教導搖頭:“明天查漏補缺,盡可能把死者的基本信息補完就是。”
“好的。”趙博點頭應承。
“注意力不要僅僅集中在甘方圓身上,”石羨玉忽然補充說:“也別忽視了甘杏兒。作案人當著甘方圓的面奸污她,除了可能是為了報復甘方圓外,也可能是為了報復她,讓她感到屈辱。”
齊宏宇立刻接話:“沒錯,剛剛我忽略了這點……而且,除了報復之外,也有可能,他只是單純的扭曲變態,以此獲得快感。但不管是哪種可能,他肯定認識甘方圓或者甘杏兒。”
趙博頷首。
但很快,他又發現件事兒,接著說:“那個,這條線索好像并沒有什么卵用。”
齊宏宇:?
“鄉鎮不同于城里,鄉里鄉親的互相認識再正常不過了。”趙博說:“你剛剛講的,是主城區案件的一般思路。”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齊宏宇搖頭:“最開始我就說了,甘方圓或者甘杏兒與作案人的關系,應當呈兩極分化。照這個思路摸排下來后,調查范圍不會太大。”